“既然你我二人約定好了,那這蘭花今日你且不能留下了。”
“為何?”
衛階伸出食指,輕輕戳了一下蘭杺的額頭:“你都不想想,若是這蘭花置於你那,我如何知曉花什麼時候開?莫不成你要派人來報訊說時辰到了,我該娶你了。如此這般,你做的到嗎?”
瞅他滿臉的壞笑,蘭杺撇撇嘴哼哼道:“你又打趣我。”
“好啦,我們走吧。”說著就牽起蘭杺的手無所顧忌的往府外走去。
“我們這是去哪兒?”那雪下的突然,讓人們從春天的暖意中一下子又回到了寒冬臘月。隻是這春已至,大地回暖,這雪再大終究無法長久堆積,才過了一兩天,就聽得外頭叮叮咚咚的化雪聲,如今路上濕漉漉的,泥濘不堪。
“去看牡丹!若此時不去,就要等到明年了。這番可是你嫁我之前最後一次看牡丹了。”語畢又對身後的綠蘿說道:“你且給你們家女郎多備一雙鞋襪。”
綠蘿應聲,小跑而去。走了兩步又忽然想到什麼似的,扭頭對婷燕說道:“你且先回府,準備好換洗的衣服和熱水。”
“若我回去少爺身邊誰來服侍?”
“不是還有許生麼,無礙。”
婷燕看了看被衛階牽著手的蘭杺,福身稱是。離去之際,暗自握緊了袖中的拳頭。
來到府門口,綠蘿才發現,駕車之人正是許生。歡喜著跑了幾步,忽意識到這樣不妥,默默的又回到蘭杺身後。
“你且不用顧忌你家女郎,蘭杺有我照看著呢。”
綠蘿看著蘭杺,在得到她的首肯後喜出望外,福了身便飛撲至許生麵前。瞧他們二人歡喜的模樣,蘭杺這下明白衛階支開婷燕的原因了。正好的四個人,如若多出她一個,難免會多少覺得怪怪的。
衛階思慮周全,這股子貼心勁兒到讓蘭杺自歎不如。
車輪咕嚕咕嚕,因天氣不好,出門的人甚少。隻是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蘭杺好奇的撩起簾子卻看到一堆人不知要去往何處。
“前麵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前幾日下雪,有部分莊稼被大雪壓斷或者凍死了,百姓怨聲載道。這關乎一年的收成,所以長沙王用自己的銀兩給百姓補貼。”
“聽你這麼一說,長沙王人好像不錯。”
衛階冷嗤一聲:“若想收攬民心,這個時候難道不是最佳時機嗎?”蘭杺沉默,對於這種心機雲雲,她一竅不通。雖說這長沙王是為了收斂人心,但畢竟百姓得到了應有的幫助,單憑這點來講,就算好事。
“公子,長沙王府邸的那條路被堵死了,繞城西怎麼樣。”
“你決定就好。”然後回眸溫柔對蘭杺一笑,豐神秀逸,如明珠般閃耀。
蘭杺盯著衛階,剛剛他眼中的那股子狠勁兒,莫不是她瞧錯了?
同往年熱鬧的街道相比,今年就要冷清許多,零零星星的喊著賣花的人久也沒有生意上門。一場雪,覆蓋了太多,覆蓋了滿是鮮血浸染的煙雨洛陽城。
“二位請留步。”途徑一個算卦攤位的時候,道士老伯忽然喊住了兩個人。一身道袍雖然舊了些,倒也整潔。隻是他雙目緊閉,怎麼看怎麼像是江湖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