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玠和蘭杺來到衛夫人房間門口的時候,蘭杺忽然止住了腳步,有點怯怯地。衛玠牽起她的手,兩個人十指相扣,在她耳畔輕聲說道:“我是你夫,亦是你的天。”不論何事,你都可以倚靠我。
微微抬頭,迎上衛玠的雙眸,堅定有神。羸弱的身子卻足以撐起他們共同的未來。
抬步跨過門檻,二人雙雙跪於衛夫人麵前,原本前一刻懷抱著自己長孫樂嗬的衛夫人忽然臉色一變,將孩子遞給奶媽,撇了一眼蘭杺,才慢悠悠地往椅子處走去。
“怎地,請個安這般困難,讓我這一把年紀的老人等你們好半天。”
“娘親也體諒一些,蘭杺昨日叫孩兒折騰的夠累,故今日請安晚了些。”衛玠還是和以前一樣,沒羞沒臊的,這一番話不帶思忖的脫口而出,惹得周圍的丫鬟臉色多有紅暈。衛夫人假咳一聲,她是斷然想不到衛玠會說出這般話語來的。
這個時候,綠蘿端著煮好的茶前來,衛玠先端起茶杯遞到衛夫人手中,衛夫人嗔怪的瞅了他一眼,這才緩緩揭開茶蓋,呷了一口茶水。
一股清香在唇齒間擴散開來,總覺得今日的茶水不似往常那般死沉,多有幾分活氣。不由得又細細品了一口,笑著點頭。
從吳婆手中將紅包給了衛玠,見他剛剛一直盯著自己喝茶的舉動,心下想著,八成是叔寶這孩子,他心細,才能這般體貼。
“娘,這茶水味道如何?”
衛夫人勾起嘴角:“有一股露水的甘甜,甚好。”
“娘,這可是蘭杺起一大早去山裏頭采的,就是為了給娘親煮一壺好茶。”
“是蘭杺的心思?”衛夫人有些詫異,她對待蘭杺的態度府上誰人不知,可她這樣到叫衛夫人不知說些什麼。
蘭杺垂著腦袋點點頭,沒有說話。見她一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模樣,衛夫人著實不喜歡。想來也是她素日對蘭杺太狠厲了些,故而有些懼怕自己。
“蘭杺的一番好意為娘的心領了,隻是這山路崎嶇,你一介婦人日後就莫要再拋頭露麵了,這種事讓下人去做就好,你隻要安心在家相夫教子就好。”
聽到相夫教子四個字,蘭杺的耳朵瞬間燒的通紅。衛玠用胳膊碰了碰她,示意該敬茶了,蘭杺這才回過神來。
剛剛蘭杺扭動脖頸端茶的時候,衛夫人隱約看到一小塊紅色的印記,瞅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
看到站在蘭杺身側的綠蘿,衛夫人對吳婆說道:“許生的婚事也得抓緊張羅了,這府上的一應事務先不撤去,等許生的婚事辦完再收吧。”
“夫人,使不得啊。許生成親哪裏用得著這般,夫人這不是折煞奴婢麼。”
“胡說,你隨我身邊多年,你我二人的情誼自然不用多說,許生雖跟著叔寶做書童,但打小叔寶就把許生當弟弟看待,作何使不得?”
“就是吳婆,許生娶綠蘿為妻,這也算是親上加親,使得,使得。”綠蘿聽後,心中暗自竊喜,滿麵春風。
“對了娘,孩兒有一事相求。”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