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姑娘!嘿嘿嘿!哥又來了!來給哥收拾收拾吧!”忽然,從外麵進來一個溜哩溜氣的家夥,一進來便嘻皮笑臉的對盈盈姑娘說道。
艾廣民抬眼看了看這家夥,隻見這小子有三十來歲,瘦高個有點水蛇腰。尤為引人注目的是那雙眼睛。上眼皮長下眼皮短,眼睛小的僅有一條縫。像是上下眼皮長到一起了,用小刀在中間割了一個口子差不多。看人需要仰著頭,要是不仰頭隻能看到腳。
“呀!迷糊哥啊!你看我這裏有個客人,你先等一下好不好啊?”盈盈看似很怕這個家夥,急忙的笑臉說道。
“靠!他算是哪裏來的毛毛蟲!信不信我一腳抿死他!”說著話這位迷糊哥仰著腦袋來到艾廣民跟前,看了看艾廣民說道:“小子!你去別的地方剪去,還用我請你啊!”
“迷糊哥!他都剪了一半了,你讓他去哪剪去啊?馬上就好了,你就等一下吧啊!”盈盈在旁邊商量道。
“閉嘴!我跟他說呢!”迷糊哥一指艾廣民又說道:“怎麼的?沒聽到我說話是不是?”
“嗬嗬!大哥!這樣,你先來!你先來!等她給你剪完了我再剪,行吧?”艾廣民急忙的點頭哈腰的站了起來,躲到了一邊。
“算你識向!靠!告訴你,我這可不是一會半會能整完的!我勸你還是別等著了吧!”迷糊哥說完坐在了椅子上。
“對不起啊!大哥!那你就等一會兒吧!”盈盈姑娘歉意的對艾廣民說道。
“沒事!不急!不急!”艾廣民說完坐在另一張椅子上休息。
“盈盈!你說你這麼辛苦幹啥?你答應嫁給我不就結了。有吃有喝,吃穿不愁。還不用你幹活,多好啊!非得挨著份累,三十萬,你的多少年才能賺足啊?等你賺足了也成老太太了!這花骨朵沒開就蔫吧了,多可惜啊!”迷糊哥坐在那還不消停,對盈盈姑娘說道。
艾廣民一愣,聽著小子的話裏還有事啊!不由抬頭看了看盈盈,隻見盈盈緊閉著嘴不吱聲,眼睛裏卻似乎含著眼淚。
“我叔都說了,我哥為了你才死的!你以後必須得嫁給我們老曹家。除非你能像學校那樣拿出來三十萬。你說你咋就這麼死心眼呢!嫁給我我還得給你不少錢,總比你現在嫁不出去,還要賺錢還帳好吧!”迷糊哥又說道。
艾廣民聽得明白了個大概,這個曹達升是向盈盈也要了三十萬,除非她嫁給他們姓曹的人家才行!你媽!這還有道理可言麼?艾廣民頓時怒火衝天,恨不得上去一拳把這小子打成殘廢。
“我已經給你們五萬了,剩下的我會慢慢的攢夠給你們的!”盈盈姑娘隻說了一句話,又接著剪他的頭了。
“三年了,你才給五萬,照這樣算三十萬要十八年才能還清。那時候你都一臉褶子了,就算你還是雛,誰還會要你啊?你以為你是薑子呀的老婆呢,八十了也有人等著你!靠!”迷糊哥罵罵列列的說道。
盈盈姑娘不做聲了,迷糊哥卻還是磨叨起個沒完,一會兒說這裏需要修修,那再剪剪。足有一個小時過去了,迷糊哥的頭才算剪完。
等剪完了頭,迷糊哥一伸手,對這盈盈姑娘說道:“靠!我跟你說了這半天是對牛彈琴,既然還是這樣就趕緊拿錢吧!”
盈盈回身翻了翻身上的一兜,拿出來不到一千塊錢,遞了過去:“我隻有這麼多了,你都拿去吧!”
“靠!死心眼啊你!你就等著哪天我來*了你,讓你裝烈女!草!”迷糊哥說完氣呼呼的轉身走了。
盈盈眼淚唰的一下子掉了下來。
“盈盈!他來剪頭,你為什麼還要給他錢?他是誰啊?”艾廣民在旁邊問道。
“他……他是曹達升的侄子,你別問了,我給你剪頭吧!”盈盈擦了擦眼淚說道。
艾廣民沒在做聲,不用問了,猜也能猜得到是怎麼回事。直到把頭剪完,艾廣民才從兜裏拿出來一遝子錢遞給了盈盈姑娘。
“盈盈!都是我表弟給你們惹的麻煩,我也幫不上你們啥忙,這點錢你拿著吧!”
~~~從發廊出來,艾廣民找了一家小旅館。倒在床上呼呼的睡起大覺來。
日落西山,換上來的是一輪彎月和稀疏的星星。一層淡淡的薄雲隨風蕩動,使它們忽隱忽現,忽暗忽明。
一條身影忽然出現在夜色裏,飛快的向著小鎮偏東的方向奔去。一棟小二樓裏麵,十幾個人正在興致勃勃的喝著酒,吆五賀六的喧鬧聲傳出去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