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許久未響起的魔音再次蕩漾在艾燁的耳邊,蠱惑人心,“千羽艾燁,他們都是騙子,他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謊言,殺了他們,殺了他們,以泄你心頭之恨。”
“不!”艾燁捂緊雙耳,抗拒的怒吼,想要把魔鬼的聲音屏蔽在外,可是,無論他怎樣努力,魔鬼的聲音依舊回蕩在耳畔,“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糾結的麵龐,扭曲的五官,幽藍的瞳孔,艾燁痛苦的倒在地上,來回翻滾,大汗淋漓,全身抽搐,可是,他嘴裏卻一直在呢喃,“不,不……”
“冥頑不靈!你就垂死掙紮吧,遲早你會聽我的,哈哈哈!”
人怎麼可能鬥得過魔?不屈的抗爭隻是延長他的痛苦而已,意識在一點點喪失,思想在被一點點控製,眼眸的幽藍也在一點點加深,他就快要淪陷了……
思陽緊張的俯下身,抱緊他抽動的身子,淚如雨下,“艾燁,沒事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還有我們的寶寶,他也會一直陪著你。”
寶寶?我們的孩子?湛藍的雙眸突然被幽黑所取代,模糊的意識也突然清醒起來,掙紮著撐起身子,怒吼道,“為了我的孩子,我不會向你屈服的!”
“哈哈哈,孩子?你以為孩子是你的嗎?是那對奸夫*婦的!”
“你胡說!”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我是來幫你的,我永遠是站在你這邊的!”
“不!”艾燁再次捂緊雙耳,掙紮而痛苦的倒在地上……
思陽突然想起陶伯的藥水,不知道還有沒有效……
立刻拿出來給艾燁服用,他依然很痛苦的樣子,似乎沒有一點緩解,“難道這藥水真的沒用了嗎?”
“應該是的,這詛咒的魔力越來越強,陶伯配製的藥水應該已經不是它的對手了。”晨軒突然想起什麼,立刻追問道,“他的眼睛怎麼會變成藍色?”
“我也不知道,每次發病,他的雙眼都會變成藍色,還有,他凶殘起來的時候,眼睛也會變色。怎麼了?”思陽擔憂的問道。
“沒什麼,隻是他的藍眸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誰?”
“克裏斯汀!”
“克裏斯汀?”想著他最後魂飛魄散的樣子,思陽就心痛得不能呼吸。
“是的,他也有一雙幽藍的眼眸,這個詛咒會不會是他下的?”
“他當時不是死了嗎?魂飛魄散,屍骨無存,而且他走得那麼安詳,沒有理由對我們下詛咒啊?”
“是啊,記得當時,他還先我一步離去……”晨軒也有些感傷,畢竟他是唯一的弟弟。
“晨軒,你似乎忘了,還有一個人,她也有一雙藍眸。”思陽提醒道。
“克裏斯汀的母後,梅妃麗娜?”晨軒激動道,“沒錯,除了她,不會有第二人選!她是父皇的地下情人,克裏斯汀是他們的私生子,父皇為了母後和我,最後拋棄了她,留下他們孤兒寡母在人間受苦,這已經讓她恨得咬牙切成;後來又因為你我的原因,間接害死了克裏斯汀,隻怕她已恨我入骨,不報仇雪恨,她怎可甘心?”晨軒突然皺緊眉頭,困惑道,“可是,她當時不是與我同歸於盡了嗎?”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思陽回想起了婚禮前夕,螢火給自己看的故事——歐式古堡外綻放出大片大片的白色薔薇,花香四溢,沁人心脾。然而,此時此刻,卻無人欣賞,無人顧及。
“晨軒!”看著他漸漸倒下的身影和體內散出的金光,寒夜聲嘶力竭地呼喚,所有記憶,關於晨軒的記憶,頓時狂風暴雨般席卷而來,她緊緊抱住那正在冰冷的身體,想要抓住那正在消散的金光,那是他靈魂的碎片啊,可是一切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突然,寒夜感到全身無法動彈,原來是神母娘娘將時空定格在那一刻。她小心翼翼地采集著空氣中遺落的金光,一點一點,裝進那晶瑩剔透的魔法球。對著魔法球,神母娘娘潸然淚下,亦然破碎的靈魂,猶如摔碎的銅鏡,即便沒有消散,又要怎樣才能破鏡重圓?“我的皇兒啊,難道這就是你給母後留下的紀念?母後不要你靈魂的骨灰,母後隻要活生生的你,皇兒,你回來吧,回到母後身邊!”
同時,太陽神拉也及時挽救住那奄奄一息的梅菲麗娜,才使得那血族太後不至於魂飛魄散。轉過頭,一臉焦急和期待,“神母,皇兒還有救嗎?”
神母無力地搖頭。
“難道你的起死回身術也無濟於事嗎?”太陽神急了。
“起死回身可以救活皇兒的身體,卻無法救活皇兒的靈魂,沒有靈魂的他就隻能做一個凡人!”是啊,靈魂賦予了神異於常人的能力,沒有靈魂的神就不再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