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直接告訴他解決問題的方法，也是顧及他的麵子。
另外，她自然也不想讓他知道她昨晚像女賊一樣的“偷聽”行為。
“對了，手工製茶技能比賽的三位得獎的師傅，已經等您很久了。”
“叫他們散了吧。”陸羽茗握緊手裏的一疊草紙，健步如飛地朝前走去。
“散了？”宋益愣了愣，連忙追上去。
夜色朦朧，新月如鉤。
兩個細長的身影漫步於淡淡的月色下，腳邊偶爾傳來被踩到的樹葉發出的“滋滋”聲。
“是你幫羽茗，解開了他的困擾和煩憂吧？下午，他本來是叫我們三個一起去商議製茶要事，後來卻讓我們散了。”齊飛看了看身旁的方茗。
方茗淡淡一笑，沉默不語。
“你不說我也知道。”齊飛摩挲著那日碰過草紙的手指，“答案就在，熏過鳳凰花香的草紙上！”
方茗頓了頓，然後繼續踩著樹葉玩，並不理會他。
“你早就想到辦法幫羽茗了，為什麼不直接說呀？就算你不好意思直接跟他說，你也可以告訴我，讓我去說啊。我肯定不會搶了你的功勞的！”
方茗“嗤”地笑了一聲，依舊不搭理他。
“喂，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朋友！半天不理人，很沒禮貌的！”
“哼，瞞你這點兒小事，你就叫叫嚷嚷的。你之前瞞了我那麼大的事，我都還沒找你算帳呢！我這次就是故意繞開你，讓你嚐嚐被死黨拋棄的滋味！”
齊飛頓時杜口吞聲，一臉愧疚地低下了頭。
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一把拉過方茗的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
“你幹麻？”方茗被他這莫名其妙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忙把手抽了回去。
“你上次不是問我，希不希望你和羽茗複合嗎？”
“記得！你說，一切要傾聽自己的心。可是，你卻幫助洛霞拆散我們！不說這些了，反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不，我今天要告訴你我的真實想法！我希望你和羽茗複合！”
方茗驚訝地看了看齊飛，一臉難以置信。
“在你去美國之後，我每天看著羽茗發瘋發狂似的工作，又總是想起你那天質問我的神情。我才發現，我真的做錯了！
我的初衷是為了你好。可是，我卻最清楚，你心裏承受的折磨比任何人都慘烈！
如果我的初衷也是為了成全，可是，我都成全了什麼！”
齊飛的表情非常糾結，而方茗則陷入了沉默。
“拆散了相愛的人，單相思的人依舊是一廂情願，依舊得不到圓滿！
而你和羽茗相愛卻無法廝守，卻備受著咫尺卻天涯的煎熬！
我現在才明白，所謂成全，是讓繾綣纏綿的兩個人得以圓滿。”
“你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車禍隻是意外，你和羽茗都不想發生那樣的事。隻要打開心結，你們兩個是可以在一起的！”
“可以在一起？每當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時常會想起父母，想起他們血淋淋的身軀，想起他們驚恐的模樣，想起他們絕望的目光……你讓我怎麼跟他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