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圈勒痕,相比其他地方稍為腫脹。
警方剛開始猜測,死者是遊到了水深處藏匿,卻被河裏的水草捆綁住腳,一時掙脫不開而窒息。
經過河水一整晚的流動,最後使水草鬆動,屍體才開始向前飄移。而綁在腳上的水草,最終被水流衝走。”
“水草?那條河裏的水草,的確長得比較茂盛。難道黑風真的是死於意外?”宋益說道。
柯探長卻搖了搖頭:“我們去河裏找了一些水草進行比對,發現水草的勒痕,比死者腳踝上的勒痕要細。”
他說著,拿出了一條又粗又硬的卷繩。
然後,他雙手端著繩子,把繩子放在那紅色勒痕的上方,做比對。
“看到了嗎?”
“這繩子的粗細,和那一圈勒痕是一致的!”宋益睜大了眼睛,一臉驚訝。
這種又大又粗又硬的卷繩,他好像在哪兒見過。可這時,他卻想不起來。
陸羽茗眸光一斂,沉聲道:“船繩!”
柯探長眼裏閃過一絲興奮:“沒錯。為了找出,跟死者腳裸上的勒痕相同粗細的凶器,我們試過了各種各樣的繩子。
結果確定,這種船繩是最大的嫌疑凶器!”
“我記得,在小河的岸邊上,有停靠著幾艘小船。凶手拿船繩當凶器,這很有可能。
不過,凶手要是用繩子綁住黑風的腳,再把他給拉下去,成功的機率未免太低。
黑風那麼壯實,凶手還沒來得及綁好繩子,他都已經掙紮著逃脫了!
倒不如,直接勒住他的脖子更省事。”宋益說道。
“如果直接勒住他的脖子,他肯定會極力反抗,那樣很容易引起岸上警察的注意。
到那時,人沒有殺成,反而暴露了自己的行蹤。”柯探長說道。
陸羽茗接口道:“所以,在死者來不及反抗的情況下,殺人滅口,有兩種可能。
一是事先製定一個完美的殺人計劃,並提前布下陷阱。
但凶手必須有十足的把握,就是黑風的計劃會失敗,而且他會跳進河裏逃生。”
“可是,黑風那晚是倉皇而逃,他逃跑的路線很大可能是隨機的。”宋益說道。
“所以,就是第二種可能了。那就是,凶手和黑風本來就是同夥!”陸羽茗道。
柯探長點了點頭,說道:“黑風看到凶手,以為凶手是來救他的,所以根本沒有防備。
凶手帶著黑風遊離了警察的搜索區域,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滅口!”
陸羽茗接著說道:“小河的上下遊,有漁夫停靠在岸邊的小船。
如果事先把小船開到河中心,並備好繩索。
黑風遊過來時,早已精疲力盡。再加上他對凶手毫無防備,這個時候動手,最容易成功。”
“可是,生死關頭,黑風也會掙紮和反抗的呀。可他身上,卻沒有任何掙紮過的傷痕!”宋益一臉不解。
“如果對方讓他來不及掙紮和反抗呢?”陸羽茗沉聲問道。
“來不及?那他沉下去的速度,就非常驚人了。”宋益頓時恍然大悟,“啊?你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