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棋走在立交橋最深處,看到一根根岩漿重油管道交錯縱橫。
他知道,岩漿重油管道由混合材料製作而成,興盛於一百七十年前,用於抽取地心的岩漿重油,隻是後來岩漿重油枯竭了,管道慢慢被廢置。
又因為其中的金屬元素不多,故而在金屬獸肆虐的災難中得以保存下來。
隻是,時間是一切的殺手,曾經牢不可破的岩漿重油管道,如今也腐蝕得不堪入目,漆黑的洞口張開嘴吞噬著黑暗,窸窸窣窣的聲響從其中傳出來……
嗷!
嗷!
楚棋停在了原地,忐忑的看著眼前獠牙猙獰的王獸,不敢輕舉妄動。
那兩雙漆黑油綠的眼睛炯炯有神的注視著他,仿佛透露著無窮無盡的敵意,似乎要把楚棋摁在地上,開膛破肚,將其五髒六腑盡數吞吃。
這兩聲嗷叫,像是警告……
“你們叫我,別過去對嗎?”
楚棋手腳並用,用肢體語言與口頭語言共同表述,希望能讓白王和黑王理解。
黑白二王十分肯定的點點頭,打了個哈欠,再次露出警告的表情,凝重而嚴肅的盯著楚棋,讓楚棋全身雞皮疙瘩掉一地,它們才轉身躍進管道之內。
“哎……”
楚棋的挽留飄蕩在空曠的立交橋下,餘音嫋嫋。
立交橋下的水泊也被楚棋的腳步攪亂了寧靜,青苔“沼澤”因為曆經一場大戰,一片狼藉。
水中的水蛭都被攪醒,在渾濁的汙水中蠕動著,詮釋著能屈能伸這一個道理……
“沒想到,我一個人類,竟然和金屬獸走得這麼近,甚至,和它們有了語言交流……”
楚棋有些好笑。一臉惡心的站在水泊中心,踮著腳尖,盡量把腳往水蛭少的地方放。
盡管如此,他還是感覺腳底下踩著的是厚厚一層蠕動的生肉。
“突然發現,自己是個怪異的人,似乎什麼都能接納,像什麼金屬獸啊,實驗室的理論啊……或許自己‘重生’了一次,見怪不怪了吧。”
他回頭看了一眼這個詭異的立交橋,站在原地跳來跳去,濕噠噠的頭發都能擰出水來,而且衣服也很潮。
所幸月光被修煉法決加工之後能讓水分蒸發,楚棋於是在黑夜裏慢慢悠悠的走著,等月高了些小了些,全身竟十分幹燥了。
舒暢的伸伸懶腰,他感覺全身力氣又大了不少,在月下演習了一番拳術,他掌握的拳術隻是武者入門級別的東西。
那天在玄靈易館的任務欄裏,他看到了獸將級任務中有一套戰決的獎勵——戰決,顧名思義,就是戰鬥的法決,這種法決,獸兵級武者沒有資格接觸!
據說,掌握戰決乃是武者操控玄靈到爐火純青之地步的體現,非玄靈儲量充足且玄靈操控手法嫻熟之人不能登堂入室。故而戰決在獸將級武者之間和戰艦在獸王級武者之間的象征性一樣,都是能夠用來標誌實力的“奢侈品”。
武者有戰決,說明武者實力與天賦俱佳,乃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我說實驗室……有沒有戰決讓我能使用的?”楚棋老臉發燙,硬著頭皮央求道,他知道這種問題很白癡,很不可理喻,但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