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到傍晚,夕陽的餘暉潑灑在大街小巷的攤點上,楚棋抬起頭,看到貧民區(混亂區)遠遠近近、高高低低的長著黑毛的老房子。沒有夜鴉歸巢,看不見什麼鳥類和老鼠蹦躂,如果不是苟延殘喘的人類在房子底下像螞蟻一樣行屍走肉般來往,這個城市不會有一絲生機。
行屍走肉分為兩種,一種是母體,一種是被感染的。都很麻木,隻是前者麻木得徹底,常常衣不蔽體的穿梭在汗臭與燒焦味之間,抽搭著鼻子,可憐巴巴的看著在火上烤的流油的食物,但是他們也知道,沒有可能被施舍。於是拖著疲憊的往更外圍走,希望找些泔水殘羹。
而後者,雖然不至於落魄到衣不蔽體的地步,但也差距無幾,無非就是穿得人模狗樣,還能擠破腦袋搞到一點油水。這油水可能是偷是搶來的,可能是靠自己強行打起精神克服懶惰去禁區森林撈的。但是因為實力不夠強這些油水大多數是清湯寡水,剛好夠他們在攤上胡吃海喝,或者扳開一雙雪白的大腿,飽暖思淫·欲在他們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上滬市是芸芸眾生的一個大戲台,基調是悲情的,亦有人像蒼蠅掉進黏糖水一樣不甘而劇烈掙紮著,雖然遍體鱗傷,乃至最後悲劇的死去,都沒有忘記反抗這操蛋的老天。
楚棋曾經是,韋鷹和郭蟒當初也是。
“你當初在這上滬市掙紮的時候,是怎麼想的?”
他收回思緒,抽死了一口渾濁的空氣,空氣中的味道很頹廢,似乎是一枚枚靈魂死去的味道。
“照顧老母親,讓她過得好。好很多。”
韋鷹不知道楚哥仰頭看什麼,這單調的天有什麼好看,隻覺得一切變化好快。
前不久他走在這條路上還是恐懼的,恐懼會不會在生死台上遍體鱗傷血肉模糊的死去,最恐懼的還是老母親就因病而撒手人寰,留下他一個人沒有信念沒有希冀的活著。
常言道:子欲養而親不待。
一個弱女子,含辛茹苦養育一個小東西二十年,差一點守得雲開見月明,卻臥病死去,沒有享到一點安寧舒適的生活,也沒能看到最親的兒子取個漂亮媳婦生個胖大小子。
這不是很辛酸嗎?
他學著抬頭,看到滿天夜色如地獄冥河般傾瀉下來,人間一片煉獄,骷髏們穿著人模狗樣的衣服,光鮮的縱情聲色,待夜幕褪去,又掙紮在水深火熱中。
“很偉大的目標。”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真正的英雄,不是為了所謂的名聲已經榮譽魯莽的死去,而是為了一個偉大的目標而卑賤的活著。
誰尼瑪知道呢?楚棋傲然一笑,速度陡然加快,一腳踹在禁忌拳場的大門之上,裏麵有人正想開門營業,陡然被踹飛數十米,頓時昏厥。
其餘下手反應倒是不慢,立刻將楚棋團團圍住,槍口指著他:“丫的活得不耐煩了,敢來禁忌拳場鬧事。”
“廢物,窩囊!這麼久還不開槍!”
楚棋抽出綁在腰間的銀鏈鐮刀,陡然一甩,銀龍飛躥出來。
此時楚棋的實力不比人類獸將級武者,如果真的要貼切而具體表述他的實力的話,那就隻能用獸將級金屬獸來欣形容了。
這樣形容並不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