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哥哥,有什麼?”
“危險的東西,人類的災難。”楚棋自然不會將自己的恐懼流露,隻是故作輕鬆地摸摸小麂短而硬的頭發紮手玩,雖然有點惡趣味,但是小麂隻是擠出一個倔強的表情,沒有吭聲。
聽說此種頭發的人脾氣十分固執。
“你……”
“怎麼,你也被趕出來了?”
楚棋在紅龍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收掉長槍,提著小麂往洞口走了幾步,萋萋的草便匍匐在地麵,他先舉著小麂去看那黑幽幽的洞口,爾後才冷笑一聲,打斷紅龍的疑問。
他不得不冷笑,看到紅龍落魄的表情他就知道這漢子也遭遇了同樣的事情。小人就愛黨同伐異、尋釁挑事,沒想連本村人都不放過,果然是夠喪心病狂,這樣的村莊,死盡絕都無所謂。
“其實,我也是外村人。村長收留了我,教我讀書寫字練武……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傷心難過,既然遇到了你,懇請你一件事情。”
說到此處,高大威猛的紅龍噗通一聲跪下來,泫然欲泣:“如果能不計前嫌……”
楚棋欲言又止,他這輩子被三個人跪過,每當別人下跪他都沒有袖手旁觀過。
第一個下跪的是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為了給他身邊瘦骨嶙峋的小女孩一口食物而向楚棋下跪,當楚棋給他食物的時候,他寧願自己先咬牙死挨著,全部喂給那個小女孩吃。男孩的倔強讓人動容,當時才十六歲的楚棋又多給了一份食物。
另一個是韋鷹,那個赤子為了病重的母親轟然跪下,那是他第一次下跪,從此以後,連王者他都挺拔而立,絕不下跪,所以才有禁忌酒店那個被扔進來已經重傷昏迷的韋鷹。
第三個就是紅龍了,為了收養他的老村長,他甘願放下所有身段,甚至是尊嚴。視死如歸有一個舍己為人心的男人最重尊嚴,他可以拋棄生命,但尊嚴絕對會在死前的那一刻被其高高托舉,但是現在,紅龍軟下身段,低聲下氣的懇求楚棋。
“不計前嫌好說,隻是我去了這群自以為是的家夥又要賣弄自己可憐而虛偽的正義感,而且……我先問你,這個村子裏的人,起初並不是這樣的吧?好好回憶一下。”
人心這種事情很難揣測,楚棋本意並非要救村人,甚至他一開始打算讓村民都死光他再回去,那樣他能在這段時間提高實力,並且回去的時候沒有半點阻礙。畢竟他的目標是金字塔,村民們的信仰,活著的人能讓他去摧毀才怪。所以他若回去得早,說不得還得聽一些汙言穢語,殺十幾個人還得被詛咒幾句不得好死,他不想平白無故被人辱罵。
既然村民橫豎都是死,他才不願意這些跳梁小醜髒了他的手。
但是現在紅龍被趕出來,讓他心中有了新的猜測。
可能一開始就被忽略了的猜測——為什麼那個‘塔神’要吃人腦,楚棋覺得與那隻蜘蛛能運用精神力不無關係,祭祀節那天他和雪蛛對決,曾經毀壞了雪蛛的主要主要‘作案工具’蜘蛛網,這未必沒有對雪蛛造成半點創傷。祭祀上村民孩子集體吐血甚至就是一種給雪蛛帶來影響的側麵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