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晃眼,音樂亢奮的酒吧裏,一位相貌英俊,身著黑色襯衫的男人正閑垮垮倚靠在鬆軟的真皮沙發上。他雙目迷離盯著舞台上像水蛇般扭轉腰肢的鋼管舞女,不禁嗤笑一聲,“女人!女人!哼!”
男人冷哼完,執起桌上倒滿威士忌的酒杯,仰首一飲而盡!
“修傑,我們暫時分手吧!”
前任的聲音言猶在耳,唐修傑的眉心不禁收攏起來。
“女人,哼!”
他再次從鼻子哼出口氣,抬手執起桌上酒罐,仰頭灌入。他喝得又猛又急,威士忌的辛辣一下刺入喉嚨,這種嗆感頓時麻痹他的神經係統,令他短暫忘卻心髒帶來的刺痛。
他悶悶灌下一整瓶威士忌後,抹了抹唇,唇角揚起一抹自嘲的笑,心內不禁自我腹誹道,以他的外在條件,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苦為個不知好歹的女人這樣作踐自己呢?嗬嗬……
就當他自惱間,隔壁座位突然傳來一把清脆嚴厲的女聲:“為什麼要出軌?”
唐修傑聞聲望過去,隻見鄰座坐著一對情侶。兩人的感情貌似亮了紅燈,女的是一臉惱怒,男的亦是一臉怨懟。男女兩人爭鋒相對,大眼瞪小眼的。
“陸蔓,我是個男人,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我有基本的需要……”男的話未說完就被這位叫陸蔓的女人疾聲厲色打斷了:“所以,是荷爾蒙作祟讓你出軌了嗎?你就那麼耐不住寂寞嗎?你就那麼俗嗎?”
“是!是!沒錯!我就是一個俗人,不像你,簡直是保守到變態,不說接吻這種情侶間很平常的事,平常我連想拉你的小手,你都拒絕我。真是去你.媽.的什麼柏拉圖戀愛,老子受夠了,老子他.媽.的不出軌就不是男人!”
男人恬不知恥的說完,陸蔓操起桌上裝滿啤酒的大酒杯“嘩”一聲將男人從頭上下潑滿啤酒。
男人驚怔望著陸蔓,布滿酒漬的臉扭曲了起來,“陸蔓,你他.媽.的就是一瘋婆子,我真是受夠你了!受夠了!”
“對!我瘋了!我他.媽.的就是瘋了!向棗遠我告訴你,是我甩你不是你甩我!你給我滾!現在!立刻!馬上!滾!”陸蔓歇斯底裏地朝他咆哮,一手操起桌上一個啤酒瓶,似乎他不馬上離開,她就要拿啤酒瓶砸他。
“嗬嗬,好,我滾,我這就滾!你這個喪心病狂的瘋子!”向棗遠冷冷啐她一口,執起桌上的手機灰溜溜的跑了。
瘋子?他居然罵她瘋子!嗬嗬,回想曾經,他說她是他的太陽,她是他的空氣,她是他所有的一切。現在呢,居然罵她瘋子!
陸蔓頓覺心好痛好痛,盡管認清了向棗遠是個渣男。可他們畢竟交往了整整五年,這五年的感情不是說沒就能沒的,這五年的感情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望著向棗遠漸行漸遠的背影,陸蔓整個人立時像斷線的風箏,無力癱坐在沙發上。
走了,他居然真的走了……
她的心髒頓時好似有成千上萬隻蟲子在噬咬,她的眼淚瞬間如壞了的決堤,不爭氣的奪眶而出。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說不愛就是愛,說讓他走實則是想讓他挽留她哄她。然而他們的感情已經到油枯燈滅的地步,向棗遠已經不愛她了。對於不愛自己的人,她的愛是錯,她的哭是錯,她的鬧也是錯,可以說她所有的存在都是錯。
“混蛋!”陸蔓啐罵了一句,哇地一聲就哭了起來。
唉,同是天涯淪落人!唐修傑同情看著放聲哭泣的陸蔓,心內不由歎了一句後,招手叫來了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