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接替馬奔的人對於高陽來說非常重要,關乎到自己是不是還能安穩的接收城外那些抗秦義軍的浮兵,高陽抓了抓自己的額頭,不過顯然還是想不出這個什麼川,到底是何方神聖。
歎了口氣,高陽索性也不去想!轉身向仇宏強問道:“兄長,那現在該怎麼辦?“
嗬嗬,仇宏強冷笑出聲,轉過頭看了一眼外麵越鬧越厲害的將士,又看了一眼一旁角落裏那些縮成一團的欽差士兵,臉上露出一絲不屑,哼道:“還能怎麼辦?他們這些人闖出來的禍,讓他們自己去收拾去!我可不想插手這趟渾水!”
仇宏強說的完全也是氣話,顯然對馬奔無辜受罪感到很憤慨。同樣,高陽也不高興,若馬奔沒有無辜遭貶的話,自己也不用滿心煩躁!不過就這麼撒手不管顯然也是不現實的,高陽緊皺著眉頭看了看外麵那些情緒激動的將士,當即便是轉頭對仇宏強說道:“解鈴還須係鈴人!兄長!你且在這裏看著!我去裏麵找那個該死的欽差去!”
仇宏強也知道自己等人不可能真的不管,要不然他剛剛也不會去急匆匆地把高陽給找來。聽得高陽這麼說了,仇宏強也隻有點了點頭,幹脆是從一旁取來自己的大盤刀,大馬金刀地杵在郡守府門口。還別說,仇宏強這一招還有點作用,他這麼一站,身上那種頂級武將的氣勢頓時就壓住了那些鬧騰的將士。不過這種情況也隻是暫時的,高陽知道,問題並沒有解決,所以他馬上便是轉身往城守府內走去。
在城守府內站崗的,都是南陽城的官兵,認得這位在這兩個月裏出盡風頭的將領,自然是不會攔阻。很快,高陽便是徑直走到了城守府中央的議事廳,隻見在議事廳門口杵著數名同樣身著精良鎧甲的士兵,高陽便知道,自己要找的人肯定就在議事廳內。當即,高陽二話不說,便是朝著議事廳走去,可這些從洛陽城來的士兵卻不賣高陽的麵子,直接就是把高陽給攔了下來,其中一人喝道:“大膽!欽差在內!爾等竟然敢亂闖?”
這些士兵沒有經曆城守府門口的那陣勢,所以到現在還是中氣十足,倒有些威風架勢。若是一般將領碰到他們這架勢,說不定還真會被嚇得退下,可惜的是,他們碰到的是高陽。高陽也不知道經曆過多少大場麵,又豈會被這些花架子給嚇到?當即,高陽便是眼睛皮子一抬,瞪了一眼擋在自己麵前的那些士兵。那些士兵被高陽冷冰冰的眼神這麼一瞪,頓時就感覺一股寒意從脊梁骨一直往上冒,甚至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光是這兩個月的時間裏,死在高陽手底下的,就不下千人。現在高陽的身上早就沾染了一股子血腥味,特別是現在滿腔的怒火,這身體裏麵的殺意就自動散發了出來。這些久居洛陽的兵老爺哪裏見識過這種架勢,當即便是被嚇得連退了好幾步,更不要說是攔阻高陽了。
“哼!廢物!”高陽冷哼了一聲,嚇退了擋在前麵的士兵之後,便是徑直往議事廳內走去。剛走進議事廳,卻是看到偌大的大廳內,竟然隻有兩人。
其中一中年男子,長的是相貌堂堂,夾雜著幾許白發的長發,用一根青簪別住,劍眉星目,高聳的鼻梁,再加上兩撇飄逸的長須,身材微胖,正是大漢尚書兼中郎將馬奔!盡管此刻身上的鎧甲已經被剝去,手腳上還戴著重重地鐐銬,但馬奔卻是挺直著腰板,依舊保持著往日的威嚴。
而在馬奔身旁的,是一名身穿著黑色官服的精瘦男子,這男子看上去也有四十多歲了,卻是麵白無須,滿臉的褶子。此刻雖然一直朝著馬奔低頭哈腰地賠笑,但高陽卻是清楚地看到,在這男子的那雙倒三角的眼睛中,不時閃著陰晦的寒光。
高陽進來的時候,正好聽到這中年男子對馬奔賠笑著說道:“馬尚書!您就出麵說說吧!那些士兵都聽您的!隻要您出麵調停了,那些士兵還不都回乖乖地退了嘛!”
可惜馬奔卻是不上他的套,直接便是回絕道:“哼!吳多奇!你休要多言!既然你鼓動聖上將我的帥位除了,那我就不再負責這軍中之事!況且我現在是待罪之身,更加不合適去管理軍中事務!這件事我是不會插手的!你快快將我押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