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府門外早早的便有人來迎,不多時,長歌還未踏下馬車,整個上官府的當家人及內眷便到齊了,在門外行禮高呼:“娘娘千歲千千歲。”
長歌扶著錦瑟的手,盈盈走了下來,姿容儀態比以前更為端莊,沉穩,幾位長輩不知不覺間便鬆了口氣。
將長歌迎入府內,一家人便去到正廳說話,言語舉止之間無非不過宮中生活過得怎麼樣與宮中生活的不同之處。在一群認識的、不認識的,熟悉的、不熟悉的人中間,曼舞縮了縮腦袋,插不上話,便回屋去了。
下午離回宮大約還有一個多時辰的時候,長歌讓錦瑟把她因病暈倒的消息,傳到宮裏。
不多時便有宮裏的陳太醫前來把脈,長歌施施然從床頭的首飾盒裏拿出一顆褐色的藥丸,吞進嘴裏。滋味略苦帶辛,不知效果怎麼樣,她微微勾唇笑了笑,撲了點兒粉,便麵色虛弱地躺在床上。不多時一位眉須皆白的老太醫便被引進門來,錦瑟一邊招呼他坐,一邊回答他的問題:
“娘娘今日晨起,胃口便不太好,奴婢怕她氣色不好,便去煮了燕窩來,不過也隻是動了兩口。”老太醫從他隨身攜帶的醫箱裏拿出他的東西,擺弄了幾下,隔著一根紅繩號脈。
號了有一盞茶功夫,便撤去他的紅線向上官老狐狸稟告:“上官丞相不用擔心,娘娘並無大礙。娘娘近日身體略有不適,可能情緒一時激動,衝撞了心脈,加上今日晨起未飲用膳食的緣故,故然引發了暈厥。待老臣開幾幅藥來,一日一次,按時飲用,便妥帖了。”
說罷便領了他的小醫童去上官府的藥房抓藥,待一項一項妥帖交代給錦瑟之後,便起身向上官盛請辭:“老臣還得回宮中,去向陛下複命,不久留了,告辭。”上官老狐狸便一口一個謝謝的把陳太醫送出。
上官聖盛在長歌房門外站了片刻,對長歌說道:“你也累了,且多多休息,好好養病,一會兒等宮裏的旨意傳來,今晚你便住在這裏罷。”長歌若有若無的嗯了一聲,便不再接話。
待到門外,無人語響,長歌悄悄地招華年進去,讓華年脫了外衣躺在床上,仔細交代了錦瑟、華年之後,自己把臉塗黃了,略作修飾,便罩著小廝的衣服出了院門。
一路暢通無阻,她循著記憶沿著偏殿小門出了府。出了府門向東走,直接拐到一家即將轉讓的棋社鋪子,在古代這個消息不通的地方,最貴的最值得動腦筋的怕也是消息兩個字了,所以長歌直接走進門去,裏麵已經有老板娘走了過來:
“客官要喝茶嗎?”長歌環顧四周,地方還挺清淨雅致,麵積看起來還不小,看起來頗有講究。
對麵卻是當時紅極一時的群芳樓,清雅之人,來此地下下棋喝喝茶,不清雅的人自然就一頭紮進了對麵的紅塵帳裏。長歌微微一笑,看著店裏此時沒什麼客人,張嘴道:
“來兩壺上好的竹息茶,老板娘我們坐下說話。”老板娘一聽這陣勢不是來下棋的,便吩咐小二上茶,在長歌的對麵坐了下來。
時間緊促,這個老板娘也著人查過,身世清白,長歌也不打馬虎眼,直接開門見山:“在下京城人士,略有薄產。因遭逢家庭變故,想著無一處營生,終是不妥。
前日途經此地,將此處張貼轉讓,不知可有此事?”老板娘點了點頭,歎了口氣說道:“本來此處生意也不錯,還不是我那老頭子,他進了地下賭坊,輸的身無分文不說,還把自己的店鋪搭了進去,簽了押,被人打殘了手,雖是多年的心血舍不得,但也隻得用來抵債救人。”
長歌聽的與自己得到的消息分毫不差,便拋出了橄欖枝:“老板娘,可想繼續做生意?”
老板娘一聽,便睜大了眼睛,這位小公子雖然衣著普通,但眉目清朗,隱隱帶有貴族之氣,她俯身跪倒在地,麵含激動:“還請貴人指點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