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再也不分開,而今天卻要分開。還是世間最痛苦的分別,生與死的分別。那些話,都成了光陰裏的泡沫,隨往事不見了。
墨大想,如果當初,他不和弟弟一起,去過當瑤光女神的徒弟。那樣最起碼,他還能有個盼頭,有個相見的願望。
他想要把時間倒回去,可時間走了,卻再也回不來了。就像這片大陸上的水一樣,從高山上開始,一直流入大海裏,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想問天,這一切能夠改變嗎?他看著天,看著張國慶:“天,你說這一切還能夠改變嗎?”
因為塔娘,張國慶不認為自己是天,也變成了認為自己是天。他想這一切能夠改變吧,他從不是天的皇,變成了天的皇。變成了天在人間的使者。
或者說,就像別人說的一樣,他其實是天。他能夠選擇嗎?不能,可是世間總會有一些改變,卻又有一些更古不變的道理。
就像生死,從宇宙誕生開始,從聖族帶領人類,開辟了這片大陸開始。一切都已經注定,生就是生死就是死。
任何事情,任何人都沒能使他改變過。這是天注定的,可是天到了人間,這一切還能夠改變嗎?
張國慶抬頭看了看天,我真的是天嗎。他很迷惑,但他清清楚楚的知道天地是不會發生變化的:“我想這一切都不能改變,因為這是天注定。”
墨大在黑夜裏摸著墨二的屍體,他覺得天會改變的。因為天來到了人間,來到了他的眼前:“可你就是天啊。既然是你注定的事,那麼你一定能夠讓他改變。”
張國慶想要反駁他的話,可是他已經找不著任何理由了。很多人都認為他是天了,他曾解釋過很多次,可是每個人都很堅定的認定他是天。
他覺得多說無益,他想要保持沉默。可是他看到那個男人熾熱的目光,將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他想要保持沉默,可沉默不了。這一刻,他有些覺得,自己就是天了。他把希望能夠帶來人間,也能夠把災難帶來人間。
張國慶仔細的打量著麵前的這個人,他想要開口說話,可是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將目光投向了塔娘,畢竟塔娘也活了上萬年了,關於他的身份知道的比他自己要多點。
塔娘感受到來自張國慶的目光,她本不想做任何解釋。她覺得時間還沒有到,可是他現在必須要說了。
那是來自天的皇的信任,天的皇的命令,他必須要說。她不想辜負天,更不想辜負天的皇。
她看天,她在心裏問天:“天真的要說嗎?你能給我個答案嗎?如果同意,就保持沉默,如果不同意,你打個雷就行了。”
沒有雷,塔娘有些不願承認。她想,應該是天,忙著呢沒有聽見吧。她又在心裏問了千萬遍,天還是一樣的默不作聲。
她望著天,她知道天要讓她說,那她便說好了。她呆在這天底下,也僅僅是在天的底下。她並不了解天,她從來沒有達到過天的高度。她達不到,天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