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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暄之前過來,雲慕就猜到了風淩寒也會來,所以見到他沒有吃驚,左右整個酒樓的人都可以被風淩寒差使,可心底還是一陣悸動。她在風淩寒麵前乖乖站好,“我帶了朋友過來,怕打擾了你。”
“也沒什麼要緊的事,不會打擾。上午送過去的荔枝可還新鮮?”風淩寒卻是說了假話,他在這裏約見了禦史監丞王海清,朝政形式如今混亂得很,他一直忙前忙後,自江南回來以後,根本沒有時間去找雲慕。雲慕知道他忙,也不去打擾他。
“新鮮得很,我還從沒有吃過這麼甜的荔枝。”雲慕想到灼灼夏日裏清涼甘甜的荔枝,心裏也甜得很。
於蕊看得目瞪口呆,她哪裏見過這麼乖巧的雲慕啊,即使在雲羨麵前,也沒見著雲慕不發作的時候。她不由得想到自己在雲羨麵前,頓時覺得找到了原因。
雲慕高興,風淩寒自然也高興,“那就好,王府裏還有一些,紅月一直放在冰窖裏備著,她今天還準備了紅燒魚,晚上去王府裏用膳?”
“嗯,好,回來這麼久,我還沒有去看紅月姐姐呢。”
林暄在一旁嘴角直抽,王爺可真是會找借口,明明自己想找她,偏偏拿紅月的紅燒魚饞著雲慕,委實腹黑。
近日裏實在忙得很,風淩寒不打算繼續留在這裏,“那到時候我讓薑辰去將軍府,”臨走之前看見了一旁的於蕊,又說,“這位於小姐也和你一起過去吧。林暄,我們先走吧。”
風淩寒和林暄走後沒一會,菜就陸陸續續的上來了。於蕊一邊吃著醉雞一邊吱吱嗚嗚,“雲慕,雖然這個攝政王陰沉了一點,可對你還真是不錯。”
雲慕卻沒有心情跟她爭醉雞,用胳膊枕著腦袋,彎彎的柳眉蹙起,秀氣的臉龐滿是愁容,“蘇師兄一直催我回昆侖山,我已經沒有多少天待在離城了。”
“那你就留在離城唄,難不成你蘇師兄還將你綁回去?”
雲慕搖頭,蘇承之向來疼愛她,怎麼舍得綁她,“我的劍法還沒有學會,還是要回去的,師父他老人家雖然對我沒什麼要求,但我還是不想讓他失望。”
聞言,於蕊放下手中啃著的雞腿,麵色嚴肅,“雲慕,你要相信你的緣分不是嗎?就算你回了昆侖山,並不代表你不回來了,緣深情深,這樣你還有什麼好怕的?”
話雖短,卻句句在理,讓雲慕醍醐灌頂,她自從去了昆侖山,遠在青州的他不是一直在關心她嗎,而以後,他還會一如既往不是嗎?
想完這些,雲慕心底鬱積了好幾天的難受頓時解散開來,整個人神清氣爽,“於蕊,你說的太對了,是我庸人自擾了,”拿起桌上的茶盞對著於蕊敬了起來,於蕊也不含糊,有樣學樣,兩個人都是女子,知道不能喝酒,可那喝茶的姿態,如飲烈酒一般,實在讓人目不忍視。
熏人的暑氣在日落黃昏的時候終於散去,薑辰便在這個時辰趕著王府的馬車來接雲慕以及於蕊。雲慕連續幾天沒有見著風淩寒,自然也沒怎麼見著薑辰,見到他便想著打趣他一番。
“聽說紅月姐姐前幾日去新任丞相家辦事,卻被某個人給拽了回來,薑辰,你聽說這件事了嗎?”
薑辰就知道這個祖宗沒什麼好話,果然,一來就是揭他傷疤。那新晉丞相方斂恒是他家爺一手提拔上來的,滿腹經綸,長得更是一表人才,他整日在王府聽紅月說道他就算了,爺準備讓人給他送一份禮祝他任職,紅月就興致衝衝地去了。那方斂恒是什麼人物他會不知道?吃人不吐骨頭的家夥,紅月卻是滿眼是他,不聽他的話,他隻好在半路上把她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