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藍的眼睛看向她像是能讀懂人的心靈。
宮正川。
她是不是看花了眼,怎麼會是他?
“白小姐,你終於醒了。現在別動,別勉強自己。我馬上扶你起來。”
玉蝶看著他,他平時梳的整齊的發絲現在已經現了輕微的淩亂,那樣的眉宇中滿是焦急。
他說著,俯下身來,攔腰橫抱起玉蝶就走了出去。
雖然剛經受一場劫難。
但是,經過這麼一場小小的吃驚,玉蝶的意識也漸漸清醒。
他們是從走廊上走出去的,出來的時候還看到了幾個消防員,其中一個也護送著他們出來。
走廊上仍舊燃燒著一簇簇的火光,到處一片漆黑,不時有斷壁殘垣掉落,然後,一堆細碎的粉末也隨之隕落,落的人一身。
玉蝶好幾次都被這陣粉末嗆的幾乎要輕咳了起來,隻是她盡量忍著,讓自己不至於咳出聲。
那樣的樓梯也不成了樣子,好容易尋路到了樓下,他們上了一輛救護車。
接下來的事情,和一切發生的此類事情一樣,沒有任何懸念。
他們到了醫院,進了急救病房。
經過一番醫生護士的輪流穿梭問診,玉蝶才知道自己被從屋頂墜落的燒的碳紅的吊燈砸傷了小腿,好在隻是傷及皮肉,沒有到骨頭,所以沒什麼大礙。
這是玉蝶離上次那個綁架事件在這十年來第二次進入醫院。
醫院裏的牆壁是冷白色的,本應該是令人平靜的顏色,然而,想到這兩次所牽涉的人,她的內心久久無法平靜。
雨嘉——
豆大的淚珠再次湧入眼眶。
“好了,沒事了。”他說著。
他以為她是因為巨大的災難讓她哭泣,而實際上,她隻是在為一個逝去的過往而傷心。
他輕輕撫了撫她的頭,說:“好了,好在沒什麼大礙,好好休息幾天,公司裏我會和他們說。”
他溫和的話語在這如同春日裏的陽光般沁入她的心頭。
她努力吸了一口氣,衝他一笑,感激的說:“謝謝。”頓了頓,繼續問,“他們……怎麼樣了?”
她想到了秋夢,想到了白楊一家,還有宮正浩,他說他要來找她的,她一直都在那間化妝室,可是,卻沒有看到他出現,他呢,怎麼樣了。
雖然禮未畢,但是,在她純樸的念想中她就是他的新娘,一如當初對白楊的執著那樣。
他站起來倒了杯水,道:“他們都還好,你伯父一家我已經通知他們,你現在最要緊的是燙傷,不宜見風,浩兒……”
他沉吟了一下,讓玉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怎麼了?”
一會兒,他繼續道:“他在來化妝室的路上被房梁上掉下的貼土板砸傷了頭部,不過,還好,”他看向她,道,“醫院已經看過,隻是一點輕微的腦震蕩,沒什麼大礙。”
雖然隻是一個晚上,但天那個驚心的場麵仍舊曆曆在目。
初冬風大,風助火勢,火勢蔓延的很快,整個宴會廳瞬間陷入了一片火海,耳邊隱隱能聽到由遠及近的爆炸聲。
雖然,他在極力督促在場安保人員和酒店管理人員維持秩序,可是,太過迅猛的火勢,中尖叫聲,踩踏聲還是連成了一片。
大火中,他無意中看到自己的兒子,宮正浩正向宴會廳的走廊那頭奔去,眼看房頂上的貼土在微微顫動,他不禁呼道:“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