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回來啦！”
隨著一個老婦高亮的嗓門，王大山一腳踹開擋住他路的破舊門板衝進屋裏。
“爹！”王大山高喊一聲跪在地上，床上躺著一個進氣沒有出氣多的老人，從黝黑的皮膚和粗糙的手指看得出是個苦力人。
“老三，你又跑跑哪裏野去了？咱爹都這樣了，你還跑出去到處惹事。”一個彪悍的女子紅著眼一腳將他踹在地上。
“大姐，你就別怪他了，咱爹想和老三說兩句！”另外一個長相老實的漢子坐在老人身邊抹著眼淚說。
老人轉頭看著地上的兒子，費力地張了張嘴吧。王大山趕緊爬起來趴在床邊。
“老三，你姐和你哥太老實，爹有件事情得囑咐你完成。”老人說話有些吃力。
“爹，你說，我聽著呢！”王大山摸一把眼淚，兄弟幾個都湊過來，這是老人要留遺言啊。
“爹以前年輕的時候生過一場大病，一個郎中好心救了我。但我沒錢給人家。咱家都是老實本分人，不能欠人家人情呀。我就拉船賺錢，後來去還過一次人情，沒見到郎中，但他老婆說以前的兩百塊現在已經不是那個數了。”
“咳咳咳，爹就又回來攢錢，這不……”一陣劇烈的咳嗽，老頭指了指床頭的鐵盒子，裏麵是他畢生的積蓄，說：“我得把欠人家的人情還給人家。”
“爹，你說重點！”大山眼看著老人一句比一句弱，急的撓頭。
“爹聽說城裏人心眼多，我怕你哥你姐老實巴交的去了讓人騙。爹就隻能指望你把錢還回去，就這些錢了，要是再不夠，你給人家幹活幫我還。”
老人說完，眼睛一閉，西去了！
村裏有事大家都幫忙，辦完老人的喪事，王大山穿上姐姐給洗幹淨的灰布衣服，懷裏揣著那個老爹攢了一輩子錢的鐵盒子下山了。
“三哥，三哥，你等等我呀！”
王大山回身一看，順子老遠跑了過來，彎著腰氣喘籲籲地咧著嘴。
“你咋來了？不是和你說在家裏等著我嗎？我很快就會回來了！別忘了我交代你的事！夏天雨水多，咱村裏那間老師宿舍修一修。”王大山說。
“我知道，我都安排了！給你！”順子從兜裏掏出一個手機。
王大山接過手機看了看，納悶地問：“我什麼時候讓你買手機了？”
“不是買的，是上次搶的，我順便出山買了兩個卡，你要是在城裏頭有啥事了，咱們好聯係。”順子解釋說。
“好，就這樣，幫我照顧好我哥我姐。”
王大山將手機揣兜裏，晃晃悠悠離開。
出山的路隻有一條，彎彎曲曲的山路走上一天就可以見到盤山公路。
王大山抱著鐵盒子剛登上車，就聽到後座上一個女人喊自己：
“大山，大山，這邊！”
“我去拿東西，你看著他們，誰不老實就用彈弓招呼他們。”
王大山一邊囑咐一邊攥著鐮刀走進隊伍，順子則扔掉繩子認真地端起彈弓。
這時候喬治醒了過來，晃晃腦袋爬了起來。正當王大山彎腰撿他的背包時，猛然撲上去想從背後將他製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