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誌勇懷疑鍾林身上沾的血水是地上這名道士所流,一眼望去,那道士的一支衣袖空當當的,而且這道士的嘴上還掛著血水,難道這裏經過了一場拚鬥?是人與人之間的拚殺還是野獸在行凶中?
“少爺,那道士是不是已經死了?我們還是走吧,這林中不知還會發生什麼,太可怕了……”鍾林在夜晚之中見著這血腥的場麵,心裏暗暗發虛,生怕遇見什麼意外。
“這血水這麼紅,一看就是剛剛流出不久,如果是很長時間,那麼血水就會變得凝固或暗黑,所以,這裏的爭鬥發生在不久之前,也許,這道士還沒有死亡,走……,上去看看,看這道士是不是還有救……”說著,陸誌勇上前幾步,來到了道士的身邊,準備查看道士生死情況。
其實,在陸誌勇與鍾林他們到達林中之時,鬆靈子就已經知道陸誌勇他們的到來,但是,鬆靈子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沙塵般的平凡之人,對於修士來說可以視之為無物,在許多修士的眼裏,凡塵之人猶如泥土上的沙塵,大海裏的一滴水珠,渺小得讓人可以忽略不記,因為修道之人追求的是天道,尋的是長生,求的是永久,凡人的弱小與人道至理,在修士的心目中就是一個個笑話,因為道不同,身份不同,所以,修士永遠看不起平凡之人。
前麵鬆靈子在馬老怪引爆本命靈器爆炸時,雖說反應及時,第一時間遠離靈器爆炸現場,逃得了性命,但是,還是被靈器的爆炸炸傷了內腑,體內的經脈受損,靈氣調動愛阻,一時不能動之。所以,任憑陸誌勇、鍾林兩人在林中指點江山而聽而任之,不管不問,此時,鬆靈子正在療傷,調整體內那亂竄的靈氣,修複著破損的經脈,一點也沒有把陸誌勇、鍾林兩名平凡之人放在眼裏。
然而,現在陸誌勇卻要來到自己身旁查看自己的生死,不要說修士的高傲所不容許,修士豈能是凡人所能動之,更不要說修士的警覺之心無時不在,哪怕有一絲絲的危險也要消除在萌芽之中,陌生之人到了自己身旁,那是絕對不允許的。“哼!真不知死活,簡直是在找死,本想放你們一馬,是你們自己不想活了,也好,那我就成你們……”,鬆靈子一股殺氣從心中生起,隻見他緊閉的雙眼猛的一睜,緊接著以鼎為器,順手砸了過……
陸誌勇在鬆靈子一睜睛的那一刹那,猛然感覺心如電擊,全身頓時失去了控製,恍惚此時的鬆靈子就是一支猛獸,那股吃人的死氣撲身而來,好象要把他一口吞食,陸誌勇驚恐欲絕,感覺到自己猶如天空中飄飛的枯葉,那種孤獨與無處讓他無所事從,十多年來自己被父親藥水的浸泡,十多年來自己與護衛的武藝切磋,十多年來原以為自己雖說不能象武林高手那樣飛簷走壁,笑傲江湖,但是,憑自己的能力行走江湖也可自保,然而,現在,他的心中除了苦澀還是苦澀,原來自己與護衛的切磋就是小孩般的玩家家,原來自己向護衛學的武功就是一種捉迷藏。
“呯…………”的一聲響,陸誌勇被鬆靈子的小鼎擊得騰空飛起,胸口如泰山般的遭到重擊,一口鮮血噴口而出,身子“啪……”的一聲飛到十米開外掉在了地上,接著一陣巨痛傳來,陸誌勇頓時昏了過去,而鍾林因為站在陸誌勇的身後,受陸誌勇重撞的慣性,飛出後被陸誌勇壓在了身下,疊羅漢姿勢。與之同時,陸誌勇的胸口發出一道深藍色的光芒,這道光芒圍著鬆靈子砸出的小鼎,迅速的旋轉起來,那銅色的小鼎見著這道深藍色的光芒,恍惚十分的喜悅,發出“嗡……嗡……”的輕響,並隨著藍色光芒一起旋轉起來。
“哎……血祭…血祭…“,鬆靈子驚叫起來,見著這奇異的一幕,鬆靈子雙眼睜得大大,滿臉的震驚,一個平凡的人怎麼會完成法寶的血祭?雖說這個鼎現在還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品極,但是,至少就是靈器以上等級,當然,鬆靈子絕對不會相信此鼎僅僅限於靈器這個範疇,僅憑當時洞府旁的陣法等等,都可以想象出此鼎絕非凡器。
然而,現在這個寶鼎在凡人的鮮血中卻得到了血祭,這真不可想象,一般說來,寶器的運用,必須經過血祭和靈氣溝通,才能使用,平常之人的血中因為不含靈氣,因此,就算得到靈器寶物也難以祭煉成功,所以,靈器寶器等到了平凡之人的手中就是廢物一般,根本沒有價值可言,也不能正常發揮寶物應有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