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不長,也不陡峭,要是放在正常的情況下,三五分鍾我們就能趕到村子裏。
但是現在我們走的速度都跟蝸牛差不多,一步一停的往前走著,生怕打草驚蛇。
用電影裏的話來,這就叫悄悄的進村,打槍的不要。
陳秋雁估計也被嚇怕了,但她沒有退縮的意思,雙手緊緊攥著我的胳膊,完全是把我當成擋箭牌頂在前麵。
“我感覺有點熟悉。”
忽然間,孔百楊冒出了這麼一句話,語氣有種拿捏不準的感覺,似乎他也不太確定自己的這話靠不靠譜。
“哪兒熟悉了?”七寶跟在他旁邊,問道。
“四年前,我跟師父去過一次山東,也是出海了......”孔百楊著,語速有些緩慢,應該是一邊回憶,一邊在跟我們敘述:“那次是我師父找人開的船,也是機動船,在渤海往外走幾十裏的地方,也有一個島。”
據孔百楊,當時他們接的活兒是跟一條魚有關,那也是冤孽的一種,名叫人麵鯖。
從海邊一直追逐到海中,那條魚從頭到尾都在奪命奔逃,連還手的意思都沒,一個勁的往那個島跑。
“島上有一個大水潭,應該是連通海底的,那條魚直接從外麵遊了進去,就藏在那個水潭裏麵,壓根就不露頭。”孔百楊著:“我們找到那個水潭的時候,正好是傍晚,太陽還沒落呢,島上就開始起霧了。”
“霧?”我一愣,有些好奇的問:“跟咱們遇見的霧差不多?”
孔百楊嗯了一聲,指了指自己臉上戴著的口罩:“一樣有毒,能見度也很低,但那個刺激性要強點,特別辣眼睛。”
“你的這個島......我好像聽導師提過......”陳秋雁冷不丁的道,語氣有些好奇:“上麵是不是還堆著幾十具腐爛的人屍啊?”
“沒有那麼多。”孔百楊笑道:“隻有十八具,這是我親自數過的。”
“那些人都是讓冤孽害死的?”七寶好奇的問。
“不知道,我們也沒弄明白。”孔百楊歎了口氣:“屍體就堆在水潭旁邊,像個金字塔一樣,堆放得還特別整齊,每一具屍首的臉上,都被外力鑿出了九個窟窿眼,窟窿的大跟眼眶差不多,裏麵都有一顆類似於眼球的東西,但我師父.....那像是魚卵!”
“魚卵?”我喃喃道,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我看的方向就是先前遭遇怪物的地方,但由於有濃霧遮擋,再加上我們走出的這一段距離,根本就看不見。
“眼睛,魚卵,這兩個會不會有什麼聯係?”司徒喃喃道,估計也猜到我在想什麼了:“剛才那怪物你們也看見了,渾身上下都是眼睛,而且這裏也是海島,也有霧......”
“**,你們夠能想的啊。”七寶笑了起來:“這裏距離山東可不近啊,能有啥聯係?”
“冤孽是不會局限在一個地方生活的,更何況是那種帶著活性的冤孽。”孔百楊無奈道:“那條魚倒是被我們除掉了,但殺害那些無辜人的凶手,到現在我們都沒找出來。”
“這事我知道,早幾年就被捅上去了,現在那個島還被封鎖著呢。”司徒苦笑了兩聲,起這事來,似乎他也挺無奈的:“魚是不能上岸的,哪怕它成了精,也不可能離開水,起碼那條魚崽子上不了岸。”
“對。”孔百楊點點頭:“所以到現在我們都沒找到凶手。”
“那些屍體的魂魄呢?”七寶試探著問:“把魂魄招回來,問問它們不就知道了嗎?”
“這點我也想過,我們也嚐試過,但那些屍首的魂魄都不見了,應該是魂飛魄散了。”孔百楊聳了聳肩。
“會不會是去投胎了?”陳秋雁心翼翼的問道。
“不可能。”孔百楊笑道:“無論是人還是別的生物,死了之後都不可能馬上投胎,都得排著隊等呢,那些屍首的死亡時間都在近期,幾個月是趕不上投胎的,除非它們在地府有親戚能走關係......”
聽見這話,我稍微沉默了一陣,低聲問孔百楊,那些屍首有其他的變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