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遞給我的,就是最普通的那種帶著些許絨毛的信紙。
信紙上的筆跡有些潦草,能夠看出來,這應該是用鋼筆寫上的。
雖然我還沒仔細看內容,但就憑感覺來,寫信的這個人,應該處在很焦慮,或是很焦急的狀態。
在這種狀態下寫出來的字,就有點像是我讀高中時,臨時趕作業寫出來的字一樣,每一個字甚至每一個筆畫,都透露出了火急火燎的味兒。
從頭到尾,我一字一句的看著,連標點符號都不敢落下。
“何息公把我師父打傷了,我師弟也被他帶來的兩個屍打得重傷昏迷,隻有我運氣好,勉強熬了過來,但是現在我的狀態也不好,不敢露頭,隻能躲著,師父跟師弟都被我藏起來了,你們不用擔心。”
“我們都藏在西南,不敢往北方走,北方好像是何息公的大本營,我們已經遭到四次聚眾伏擊了。”
“在被伏擊的時候,我看見賈仙人了,他跟何息公好像是一夥的,但我不敢確定。”
“麻煩諸位提醒我師兄師弟,讓他們趕緊離開北方,何息公背後的勢力太大,我們根本就抵抗不了,讓他們別擔心我們,等我師父恢複了肉身,擺脫了追兵,我們自然會去跟他們見麵.......”
潦草的字跡,到這裏就結束了,下麵有個簡單的署名,鄧元覺。
凰真人失蹤的時候,他身邊跟著的,一個是最的徒弟凰道,另外一個就是這和尚,鄧元覺......
難道這封信還真是他寫的??
“世安,你怎麼看?”陳秋雁低聲問我。
“有可能。”我皺著眉道,看了看信上的字跡,感覺這事變得有些難辦了:“這封信有可能是鄧元覺寫的,我看不出這封信裏有什麼陷阱,而且他讓咱們給王元慶帶話,讓他們離開北方,這點也確實沒有錯,起碼咱們做了這件事,不會有什麼壞結果。”
“離開北方.......”司徒皺著眉道:“北方確實是舊教的聚集地,但是那地方好歹是子腳下,王元慶他們的朋友不少,孔百楊在四九城裏,跟那些先生的關係也不錯,讓他們貿然離開北方,兩個人獨身趕回南方.......會不會有風險?”
“你都能來,他們還會來不了?”我苦笑道:“王元慶跟孔百楊的朋友,大多都是行裏的先生,這些先生裏,有幾個是舊教的人,有幾個是教外人,這個誰能分得清?”
司徒歎了口氣,點點頭那倒也是,憑著他們倆的本事,再加上王元慶的人脈,從北方直接逃回南方,難度確實不大。
這裏麵的風險,最起碼也要比司徒逃回南方要。
“這事交給我辦,我現在就找人聯係他們。”司徒道:“隻要我們傳話過去了,估計王元慶他們也不會墨跡,直接就能往南方跑,畢竟咱們的可信度不低啊。”
“你的可信度不一定高,但老爺子的一定高。”我笑道:“司徒哥,你就是老爺子讓他們回四川來,不管怎麼,在成都這一畝三分地上,兄弟幾個都能互相照應,他們來了也不會吃虧。”
司徒點點頭,低聲跟苗武人嘀咕了兩句,也沒有跟我們多做解釋,帶著苗武人就出門了。
看司徒那意思,應該是讓苗武人去充當保鏢,他是要想方設法的去聯係王元慶他們。
“現在咱們算是進入戰備狀態了,雖然舊教的人還沒過來,但有些準備,還是提前做足的好.......”
我坐在老爺子身邊,手指放在桌上輕輕彈動著,腦子飛快的運轉了起來。
“跟咱們有關係的人,應該都會有危險,七寶,不是我看你,我也沒別的意思.......”
著,我皺了皺眉頭,很認真的看了看他:“在跟舊教的衝突你,你最好置身事外,別把自己牽扯進來。”
“你他娘的什麼呢?”七寶一愣,氣得笑了起來:“老子幫不上你的忙?”
“你有爹媽。”我如實道,心情不出的複雜:“他們隻是普通人,要是你被牽扯進來,你爸媽很有可能會被舊教的人襲擊,你覺得他們有自保的能力嗎?”
聽見這話,七寶抽著煙,表情很快就凝重了起來。
有些事可以莽撞,有些事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