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記憶中相比,七寶已經改變了許多,無論是他的身手,還是他話談吐的一些細節。
比以前的七寶而言更加成熟,雖然還是透著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但確實是穩重了許多。
從他滿是疲憊的眼神就能看出來,在跟我分開的這麼一段時間裏,他過得也不輕鬆。
等七寶走了回來,我遞了支煙給他,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問:“到底是怎麼回事?老爺子他們呢?”
“沈老爺在治腿,胖子跟苗前輩在幫他護法。”七寶笑了笑,道:“我這個人閑不住,讓我在一個地方待著還不如殺了我呢,所以我就出來看看,順便報個仇。”
話音一落,七寶點上煙,隨便找了一個幹淨點的地方坐下,見索巴也走了回來,便很友好的點點頭,打了個招呼。
“這就是你一直找的兄弟?”索巴問我。
“對,親兄弟。”我大笑道,重重的在七寶肩上拍了一把。
七寶嘿嘿一笑,跟他握握手,也遞了支煙給索巴。
“七寶,路上的那些大坑是不是你挖的?”我好奇的問道,看著七寶手裏的中華煙盒,隻覺得這一切都能對應上了。
“可不麼。”七寶歎了口氣:“隻可惜那些土隻是看著上檔次,我還以為是純金的呢......結果一挖出來就變成普通的泥土了。”
“那我們怎麼沒看見土呢?”索巴一愣。
“挖出來的土都有用,被沈老爺帶走了,是有辦法打開靈山的大門。”七寶著,長長的打了個哈欠,臉上滿是疲憊。
沒等爩鼠反應過來,七寶一伸手,掐著爩鼠脖子後的那塊皮,輕輕將它提了起來,嬉皮笑臉的問它:“這麼久沒看見你寶哥,想不想我?”
爩鼠吱吱的叫了兩聲,然後一扭身子,在七寶臉上踹了一腳,又跳回了陳秋雁的懷裏,吱吱的叫個不停,看它的表現倒是挺開心的。
“七寶,到底是怎麼回事?”陳秋雁坐在我身邊,百思不得其解的看著七寶:“你們當初不是遇害了嗎?最後是怎麼逃出來的?”
著,陳秋雁稍微停頓了一下,表情更加疑惑。
“最讓我們想不明白的.......你們既然都活得好好的.......為什麼不聯係我們?”
這個問題我曾經是想不明白的,但後來慢慢的就想通了,特別是來到了西藏,聽丹增上師老爺子在尋找靈山.......
或許在老爺子的眼裏,別人都好,自己絕對是我的累贅。
雙腿殘疾的老爺子實力下滑得厲害,別是麵對舊教先生可能落入下風,就是麵對普通的先生,那也是一樣沒有以往的威懾力。
自打我跟舊教結仇之後,完全可以是四麵楚歌,隨處都有敵人,而且是黑白兩道都有。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我是老爺子,我也有可能會選擇假死,起碼這樣可以降低一定的風險。
“這是有原因的。”
七寶著,慢慢抽著煙,盤腿坐在地上的時候,表情都變得有些悠遠,似乎是回憶起了這段時間的事,笑容都有些苦澀。
“當初我們被舊教的人堵上,確實......就差那麼一點就掛了.......”七寶著,抽煙的速度明顯加快了不少,慢慢的低下了頭:“如果不是沈老爺跟苗前輩底牌盡出,拚了命的把我們拽走,可能你今也見不到我,或許不光是我,所有人都會死。”
話音一落,七寶也嘿嘿的笑了起來,揉了一把臉。
“老沈,咱們這些年遇見過的危險也不少了,但沒有一次讓我這麼害怕,真的......到現在我都有點後怕,時不時還會夢見那的事。”
我坐在七寶身邊抽著煙,沒吭聲,想要開口安慰他,卻不知道怎麼才好。
“不過這樣也好,因為這件事,我們倒是因禍得福了......”七寶著,把袖子挽起來,拍了拍自己瘦的跟竹竿一樣的胳膊:“看見寶哥的肱二頭肌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