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自習室的溫度降低到了冰點之下,四個大老爺麵麵相覷,桌子上擺放著一張攤開的紙。
“我們從頭捋一捋,你是說有人約你到天台?憑什麼?你從不惹事的!”最為沉穩的李昊飛再也忍不住,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冷靜,尚頭是從來不惹事,但是就他這個老好人的性格說不定就觸動了某人的利益了……”
“你在看黑道小說嗎?”周尚瞥了一眼身旁正在無限開腦洞的江賢。
“不對,這封信有點古怪,這個字寫得這麼好看,應該不是約架的。”湯臣沉著地說道。
“有署名的呀兄弟。”周尚指了指信的末尾。
“你不早說!”江賢一把搶過信件,直接看到了信的末尾。
看著看著,又是一皺眉。
“怎麼是她!”他說。
“誰啊。”
“謝弦晴,你認識她?”江賢轉頭看向了周尚。
“我要是認識還用得著你們?”周尚回答。
“你她都不認識?”李昊飛忍不住了,“她可是全年級數一數二……數三數四的天才少女,而且人也漂亮!”
“沒聽說過。”周尚一攤手。
湯臣這個時候就起到了百科的作用,隻見他拿出自己的筆記本,開始念念有詞:“根據記載,謝弦晴在學校從未說過一句話,不過有小道消息說她唱歌很好聽。”
“每當下課,她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沒有人知道她去哪裏了。詭異的是上課老師也從來不點她的名,這個人長期存在感低下。”
“當然,她長得很漂亮,否則也不會被我記載。”
“這種人你覺得我可能認識嗎?”周尚問。
然而江賢沒有說別的,他拍了拍周尚的肩膀:“兄弟,你有可能是我們之中第一個脫團的。”
“不是,這種人性格有缺陷的。”周尚嚴肅地說。
但是江賢沒有說話,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周尚一眼。
李昊飛那邊卻開口了:“但是她長得漂亮啊!”
“長得漂亮能代表一切嗎!”周尚大聲反問。
李昊飛羞愧地低下了頭。
“好像還真可以代表。”周尚問完之後,又自言自語了一句。
“……”
又是一陣閑談,東一扯西一吹的,沒什麼可以說的。
這種事情歸根到底還是要自己拿主意。等到其他人都靜下來的時候,周尚低頭看了看那張字條。上麵用一行雋秀的小字寫著:
“下午放學後,我在天台等你。——謝弦晴。”
對一輩子沒收到過女生東西的周尚來說,這玩意兒的意義可是非比尋常。
但是既然對方真的條件這麼優越,為什麼會約自己去天台呢?
難不成她腦子真的有問題?
又想了想,周尚覺得不應該這麼貶低自己。
但是確實沒有道理,兩個沒有交集的人為什麼會湊到一起呢?
他想不明白。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懷著這樣的心態,其他人都準備回家,而周尚卻著急忙慌地攀上了天台。
在周尚推開門的一刹那,一個背影出現在他麵前。
午後的和風將黑發拂起,周尚從未想過有人穿著校服會那麼合適。聽到推門聲,她也轉過了頭。
看到她正臉的那一刹那,周尚隻覺得自己好像是被人打了一悶棍一樣。
有些人在有些時候很美。而謝弦晴最美的時刻,也許就是她沐浴在夕陽的餘暉中回眸之時了吧。那個樣子自此仿佛刻在了周尚的腦海中一般,永遠無法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