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誰,被強行綁架並且逼迫著做某些事情,感受絕對是很不好的。
基地裏麵研製核武的房子裏麵,以易靜他們三位核武專家為首,其餘的工作人員幾乎都是噠瀨勢力培養出 來或者是在各個國家各個地方綁架來的。但不同的是,其他所有人現在都已經徹底宣誓效忠於噠瀨了,因此, 易靜他們三人是孤立的,在任何人眼中都是敵對的。
好在研究方麵的事情,其他人還算有些自知之明,知道很多的東西必須聽從他們三人的指揮調遣,因此在 研究室內,倒也沒有什麼矛盾出現。
自從來到基地後,易靜就很少說話,她不急不忙地處理著手頭上的事情。看上去,她倒好像是認命了。
“蘇教授,這是剛才核反應堆的檢查報告,一切全部正常。”易靜將一疊數百頁厚的報告交到了蘇遠誌的 手中。
“這麼快?”蘇遠誌臉上的表情很是古怪,他看了看易靜,隨即歎了口氣:“小靜啊,看來我們是命該如 此了。”
易靜知道蘇誌遠為什麼會反問進程快了,因為他們三個心裏其實都清楚,核彈弄完工,他們三個也就離死 不遠了。所以,可以說他們三個時時刻刻都能清晰地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
研究室裏頭那塊巨大的液晶屏上,有一個紅色的進度條,上麵顯示為百分之九十九。也就是說,隻差最後 一步,核彈就完成了。
“嗬,蘇教授,死倒沒什麼可怕的。”一旁的黃科也湊了過來,他原本就半白半黑的頭發現今全部白了, 他沙啞著聲音說道:“最讓我心裏放不下的,是要死了我還搭著做了一件愧對國家的事。”
這句話一出來,易靜和蘇誌遠都沉默了起來。
沒錯,幫噠瀨集團和冬突分子研製出核彈,對國家而言,其危害性絕對是不可估量的。而如果以後噠瀨集 團真的用這枚核彈在國家任何土地上進行恐怖襲擊,無疑,他們三個也絕對將是不可饒恕的“罪人”。
在曆史的車輪麵前,很多無辜的“罪人”是得不到諒解的,人們更多的,還是隻注重眼前的利益。也有相 當部分的曆史學家,隻會用功過是非來簡單的評判曆史人物,因為他們沒法沉下心來,認真地去研究、鑽研。
因此,他們三人才會在想到這個問題時,心情都無比的沉重起來。
隻是易靜的表情,相對而言倒顯得淡意許多,她似是無所謂地搖搖頭:“兩位教授,從剛一進來我們就說 過,既來之則安之。既然我們沒有選擇的餘地,就認命好了。”
“認命?”黃科苦笑了起來,他長長的歎了口氣,然後看了眼蘇誌遠,說道:“小靜啊,我和老蘇也都一 把年紀了,說實話,雖然還沒活夠但也差不多。可你不同,你年紀輕輕,卻有如此高的學術造詣,你的未來將 無可限量。如果說我和老蘇可以認命,但你不能,你是國家以後的頂梁支柱啊!”
任何一個國家的科學事業,從來都是前赴後繼一代人接一代人的發展。如果在年輕一輩當中沒有優秀的人 才出現,這就說明這個國家的科學研究將麵臨斷層的現象。而一個研究項目的接替人,其年齡一般都在四五十 歲左右,像易靜這麼年輕的,絕對是非常稀有的。
因此,黃科才會如此說易靜不該認命,也不是認命的時候。
“黃教授,蘇教授,放寬心,如果上天真想讓我繼續發揮點作用,就不會讓我喪命於此的。”易靜微微一 笑,她理了理額頭前的發線,道:“這麼些天來,其實我也想明白了,很多事其實都是有因果的。有因必有果 ,既然早就種下了因,那我們就何苦在過程中掙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