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你個混蛋啊,沒有靈能抑製居然裝了額定能控。”
於是少宗主殿下就這麼摔在地上,驚出三點寒雀幾扇窗楣。
下一秒,丁憂抬頭望著麵前突然出現的黑衣男子,瞄到那腰間的一角殷紅,瞳孔驟地縮緊,“老婆我錯了再也不——”
話未說完,指尖噴湧出幾近實質的靈力,交織如龍,衝向近在咫尺的男人。
男人的麵容依舊波瀾不驚,腰間銘刻紅光一閃,那透明小龍變在空中逐漸消隱不見。
丁憂卻借著那瞬間的反衝向後飛掠。手指結出複雜法印,遺落在地的水晶爆炸開來,四散的碎片在空中組成絕美的花朵,然後再次崩裂。
以靈為骨,化風如織,是為——
【風泣薔薇】
霎時間,塵土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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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放歌立於蒼梧腳下,蒼老臉上的玩世不恭依舊,“所以,你要阻我?”
擋在他麵前的中年人露出淒苦的笑,“所謂君令臣死,臣不得不死。”
“我念你是長輩。”祈天宗主的話在此情此景中有說不出的怪誕,“擋我者,死。”
他嘴角的冷諷愈發濃重,“更何況你的主子,隻是個在鐵王座下搖尾乞憐的可憐蟲。”
中年人無可辯駁的搖搖頭,“十六年前我不能阻你,但十六年後,老朽這條命,確實能攔你至天明。”
葉放歌突然笑了,笑中有說不出的恣意傲然,“半步登天,也是登天啊。”
話音不大,在中年人的眼中卻如雷霆。
恐懼在他的眼中蔓延,話語在嘴邊變成無意義的音節,整個身體如同那燃過的紙錢——
風吹過,便成灰。
中年人的腦海中,十六年前一人一劍血染京華的少年,與麵前傲然而立的身影重疊。
“醉酒狂歌——葉放歌!”他帶著永遠不會發出的感歎,與這個世界道別。
一抹殷紅墜落,與此同時,千裏外,有燈滅。
天有雷落,似乎是誰在問候,好久不見的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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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家師傅展示從未在自己麵前露出一麵的同時,丁憂正毫無風度的逃跑。
他很鬱悶,偷拍被發現也就算了,居然還是截道被反殺的同一夥人?
天啊,用老頭子的話講,這特麼什麼人品!
感知著身後的暴虐靈力,少宗主腳步不停,大聲回罵,“不就是被本少的[風泣薔薇]戲耍了嗎,有本事把靈力壓製到煉識境再來戰啊——”
“戰”字還未出口,碎碎念便被從刁鑽角度射來的術法打斷,丁憂穩住搖晃的身形,正想繼續師傅秘傳的嘴炮攻擊,神識卻捕捉到轉彎處不應出現的靈力波動。
嘴角泛出苦笑,丁憂踏上路邊的岩石,身形猛的回轉,靈力從體內每一個竅位噴湧而出,栩栩如生的薔薇再次綻放。
“仇家上門了啊。”暴烈的波動讓他的嘴角滲出鮮血,靈力卻依舊穩定流出。
拔劍,刺出,普通的動作卻有著不可思議的美感,劍刺過薔薇,再刺過人體,鮮血灑在那花上,在月光下反射妖異的華光。
“祈天宗少主丁憂。”少年於月下轉身宣告,“你要戰,那便戰!”
他沒有看到,如鬼魅般將逐漸他包圍的血騎之間交換了狂喜的眼神。
那眼神絕不是大仇得報的欣喜,而似乎是——
尋找到獵物的嗜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