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已經有幫眾開始收拾地上的屍體,有個別還沒有的斷氣的,也給一些狠辣之輩給撲了刀。王之銀看著那個日本人表麵上是個斯文人,其實也是一個視中國人命如草芥的劊子手。青龍幫魚龍混雜,肯定有還沒有暴露的間諜,怎樣處理這個板垣一郎,對於桐九爺來說就有點費思量了。桐九爺繼續說道:“阪原先生,你雖然是日本人,但是你已經加入了我們青龍幫,按照我們的幫規,吃裏扒外、挑撥離間、鼓動謀反,應該受到什麼樣的懲罰,你在青龍幫當了十幾年的師爺,不用我說吧。來人,把他帶出去,執行家法!”旁邊有幫眾走上來把那個日本人架了起來往樓下帶。現在青龍幫少了師爺,再加上桐九爺的積威在那兒,以及對日本人的仇恨,沒有一個人上來說話。王之銀左右看了下,在桐九爺的耳邊低聲說道:“九爺,這個日本人不能殺,如果剛才沒有點破,殺了就殺了,現在既然都說破了,說不得九爺也許就要饒他一命了,您不能把在場的人都殺了啊。既然這個日本人能夠在青龍幫藏了十幾年,那麼幫裏肯定就不止他一個人。我覺得吧,現在漢口是日占區,日本人又極力在拉攏青龍幫,如果您把他給殺了,青龍幫就從親日派變成了抗日派,青龍幫家大業大,人員良莠不齊的同時又沒有退路,隻能和日本人硬扛,那麼日本人分分鍾就會讓青龍幫分崩離析。所以我認為您不但不能殺他,還要派人親自把他送到日本人的憲兵司令部,一來可以給日本人一個警告,我們青龍幫不是誰都能夠進的,二來也是隱晦地告訴日本人我們青龍幫雖然是幫會,但也不說是誰都可以拿捏的!至於這個日本鬼子嘛以後有的是辦法!”王之銀說完還做了一抹脖子的動作。
桐九爺在江湖上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王之銀這樣一說他就反應過來了,他知道這裏麵的輕重,不能說為了一時的痛快賭上全幫的命運。他馬上對旁邊的一個小頭目說道:“讓他們暫緩行刑,把那鬼子看起來,不要讓他給跑了。”那小頭目應了一聲就跑了下去。此時隨後趕到的飛龍舵的馮舵主和刑堂的季堂主也上了樓,看到屋子裏的人滿臉的凝重,首先那個馮舵主說道:“幫主,剛才的情況在外麵已經有人跟我說了,仇老二真他媽不是個東西,信別人的唬弄,還想給日本人當走狗做兩姓家奴,殺了他還真是便宜了他。幫主有什麼吩咐?”“把外麵的人都找個地方關起來,你們和刑堂的人,仔細地甄別一下,不知情的都放了,有關聯的統統抓起來執行家法!”
王之銀、智武、桐九爺在一眾保鏢的護送下準備回家,經過這麼一打攪,桐九爺隻好帶著他們去了青龍幫旗下的酒店去吃了晚飯,然後才回到家。桐九爺剛回到總幫的時候就往家裏派了不少人去保護,把九爺夫人嚇了一大跳,隨後九爺又打了電話回去報平安,九爺夫人才把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看到智武他們進來,九爺夫人迎了上來,王之銀和智武連忙打招呼,四十來歲養尊處優的九爺夫人抹著眼淚說道:“難為你們倆了,我聽人說惠珠你們照顧得很好,惠珠這孩子命苦,爹媽都走得早,隻剩下她孤苦伶仃一個人,幸虧有你們。真是的你看我,你們來了應該是高興的事情,可我這眼淚就是不爭氣。快裏麵坐,我讓丫頭給你們泡茶。”九爺夫人一邊用手帕去擦眼淚一邊招呼人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