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們上門服務。”我回道。
“那你和他談好價格了嗎，他要是自己來，鑒定費是五千，無論贗品還是真品。上門是一萬五，你和他說了，怎麼不說話了？”見我沒有搭理他，曹明抬起頭看了我一眼。
“這件事並沒有那麼簡單，你知道這個老人是哪裏的嗎？”我看著曹明問道。
曹明剛用手扒完烤鴨，手指上還有烤鴨皮上的油。
“是新疆喀什爾的。”我沒等曹明開口問，直接說了出來。
“那又怎樣，你不記得去年咱們還去了一趟雲南呢。”雖然曹明嘴裏這樣說，但手下弄鴨子的動作卻明顯慢了下來。
“算了，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吧，開飯。”說完，我走到裏屋，將上一次喝剩下的半瓶二鍋頭拿了出來。
坐定之後，我們兩個人誰都不說話，隻顧著一個勁的喝。
半瓶酒，不算很多，但我們兩個人卻喝了整整一下午。
“你是不是想去了？”曹明一口幹了杯中的酒之後，眼睛看著我問道。
我搖了搖頭，輕輕的呼出一口氣，回道：“或許隻是要我們鑒定畫的也說不定，不要想得太複雜了。”說完，我笑了一下。
“是嗎，我覺得你現在心裏已經將它複雜化了，對不對？”曹明冷笑了一下問道。
“我……”
“你不要忘了，你當時對菲菲承諾。”我話還沒有說出口，曹明直接打斷我的話，吼了起來。
“我沒有忘記我對菲菲的承諾，但我也不會放下菲菲要我替她完成的心願。”
麵對我的這一句話，曹明沒有再說什麼，慢慢的坐在了凳子上，不再說話。
而我，三年前的畫麵再次浮現出來。
在那個將要倒塌的通道裏，我半抱著全身已經被血染紅的菲菲。
“你快點走吧，我已經走不出去了，我不希望你跟我一起在這裏跟成吉思汗陪葬。”菲菲一邊用力的推我，一邊哭著對吼道。
菲菲越是這樣，我抱的越緊。
“我不會鬆開的，我已經讓你受過了委屈，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留在這裏。”我一邊抱著菲菲，一邊試圖將壓在菲菲腿上的那塊石頭推開。
“不要白費力氣了，石頭太大了。”看我費力的推石頭，菲菲拉了我一下肩膀。
“不行，我們必須要一起出去，我不會將你留在這裏的。”說完，我繼續推著那塊石頭。
“浩天，隻要你能替我完成心願，我就算是死，也會笑著死去。”菲菲安靜了一會之後，突然在我的耳邊說了這麼一句話。
隨後，我就感覺菲菲用盡力氣推了我一把，將遠遠的推開。
當我反應過來想要再次回到菲菲身邊的時候，通道塌了下來，將我和菲菲完全隔開。
“不……啊……啊……啊……”看著橫檔在我麵前坍塌下來的通道，我一邊聲嘶力竭的哭喊著，一邊用手扒著那些帶著棱角的石頭。
“浩天，隻要你能找到真正的秦皇陵，替我了了心願，就算我死了，也是笑著死去的，這是我最後的心願，也是這輩子最大的心願。”
當我使勁全身力氣扒石頭的時候，菲菲的聲音從對麵傳了過來。
“菲菲，你要堅持住，我馬上救你出來，你一定要堅持住啊。”此時，我的腦海裏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清理掉眼前礙事的石頭，將心愛的女人救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菲菲那邊已經完全沒有了聲音，地震也一陣強過一陣。
這時，曹明從外麵返了回來，拉起我就往外走。
此時我已經完全放棄了一切，任憑曹明像是拉著一條死狗一般，拉著我往外走。
此時在聚寶齋裏，我和曹明也陷入了選擇之中。
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曹明慢慢的站了起來，走到我身邊，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說道：“去吧，我陪你一起去。”
我抬起頭看了看曹明，眼淚無聲的從眼眶中滑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