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個小時,五萬塊。我就是有一隻金雞,也得咯連下五個千足金蛋,每個蛋淨重200克以上。
為什麼我對金價這麼熟悉?昨天晚上剛和梁燕逛過金店。
對,梁燕。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梁燕。
“喂,燕子。”
“說吧,又犯什麼錯了?或者有什麼事求我?”
“怎麼這麼說呢?”
“你每次用‘燕子’稱呼我,不都是這些破事麼。”
我想一想好象真的這樣。大意了,細節決定成敗,怪不得最近我老處下風呢。“我要叫你‘燕兒’呢?”
“想我了唄,或者想我的身體。”
“叫你梁燕呢?”
“有點正經事,要跟我談判。”
“叫你Chris?”
“妒火中燒,想吵架。”
放屁!我會妒火中燒,我會和那幫乏味的白領、平庸的中產、有兩臭錢的大小老板去爭風吃醋?我是誰(……真的,我是誰?),咱倆是什麼關係?高一一見鍾情,高二一吻定終身,高三錦瑟和諧,大學把海誓山盟卿卿我的遊戲玩了個遍,現在還能生出什麼變數不成?
不得不承認,自從跨出校園之後,陰陽就開始顛倒,變數便漸露苗頭。畢業一起來深城,我引以自豪在一周內找到了工作……梁燕已經在一家外企上班五天了。“做為職場前輩,一些規則我需要提醒你:尊重女性,尊重前輩,尊重老員工。”梁燕踮起腳拍著我肩膀得意洋洋地訓話。
後來,當梁燕在公司改名叫Chris的時候,我從心底漫出一種屈原式的絕望。她的薪水比我多一倍,還不包括數目不菲的津貼獎金!這也是促使我後來反複跳槽一個說不出口的動因。堂堂七尺男兒,怎麼可以比自己女朋友拿的還少?隻是點兒背,每一次跳槽,水都越來越淺,眼瞅著自己一天天暗下去,燕子一天天亮起來,我的肝火難免有時旺盛,尤其當她興致勃勃大談他們公司Anti、Kenny之類狗屁故事的時候。
眼下有求於她,我不想吵架,忍了忍愈加和顏悅色:“燕兒果然冰雪聰明,不愧是我肚裏的蛔蟲。”
“呀呸!說什麼呢?什麼事快說,我忙加班呢,一會兒出去集體宵夜。”
“從你卡上取點錢。”
“多少?”
“五萬。”我故作輕描淡寫。
“五萬!你想包二奶呀你?”
我能想象出來她咬牙瞪眼的可愛樣子。我心裏有數,相對正常的月光族,梁燕是個懂事的乖孩子,每月往卡裏零存整取已經成為一項愛好,逢年過節回家一趟,還能得到教授父母一筆小小補助,實在是我們這撥兒窮鬼中紮眼的小富婆,拿不出五萬也能拿出三萬。
“真有急事,我會盡快還你。”
“到底出了什麼事?”燕子語氣裏有些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