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我要先上岸(1 / 2)

包子詐屍般捂著檔部跳起來,一邊恐怖地尖叫:“完了!完了!蛋蛋沒了,我蛋蛋沒了!”額上竟驚出了一層白毛汗。

黑光這時反應過來,攤開短手問:“錢呢!張明你帶來的錢呢?”

我側轉身背對簡直,壓低嗓門故作輕鬆地對黑光說:“有簡大律師擔保,還差你這點錢,月底自然和你清賬。”

簡直這廝耳朵真尖,坐在沙發上馬上插了一句:“沒有正式文件簽字,本人概不為任何人進行任何形式的擔保。”抹油鐵公雞,你少說一句話會死啊。

這邊包子定下神,伸手摸了摸發現蛋蛋依然還在檔中,看清了是我,迷迷糊糊大聲叫:“哥來了,交了錢咱們走吧。”

恨不能一腳將包子踢飛!老子真帶錢了還用玩這麼多花招,當我是神筆馬良啊,對著阿拉丁神燈,喊一聲“芝麻開門”,美元金幣大元寶全都會自動飛過來。

屋內的空氣重新變得凝固,如一鍋變質的粥,散發出越來越危險的腐味。李四等馬仔紛紛站了起來,如數根隔離柱,從各個角度封住了我和包子通往大門的逃路。

“張明,我們走了。”簡直掏出一方白的耀眼的真絲手帕,輕輕抹一下鼻唇,折好放回口袋,緩緩站起身說。

“張明可以走。”黑光略微彎腰,討好地對簡直說:“請簡大律師賜張名片。”

“我的名片從不亂派。”簡師拎起他的真皮黑包,開始向外邁步,“何況,你也付不起我的律師費。”

象被一隻無形的手掌摑過,黑光麵目漲紅有些扭曲,卻鼓著嘴巴作不出聲。手下人也被簡直的牛B氣場給震住,不由自主閃開一條通道。

“你還不走,張明。”簡直回轉頭對我說。

“他不能走,我就不走。”我用手指指包子。

“欠多少錢?”簡直停下步子,抬腕看看手表問。

“五萬塊!”李四為黑光狠狠伸出一隻巴掌。

簡直嘴角露出一絲極度鄙視的笑意(我個人認為),空著的右手緩緩伸向西服口袋,所有人的目光都盯住那隻白皙幹淨的手背。

“阿嚏!”簡直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右手從口袋裏抽出剛才見過的真絲手帕,拭了下鼻子,微皺眉頭問:“因為五萬欠帳被這些人扣留,這樣的朋友值得你交嗎,張明?”其不屑的神情,好象包子就是一隻為了一個發餿的米粒而被粘在撲蠅紙上的麻頭蒼蠅。

包子指著簡直叫著問:“這大背頭是誰呀?油光粉麵沒點人味兒。”

簡直律師仿佛根本沒有聽見,接著對我把話講完:“你想成為什麼樣的人,就要結交什麼樣的朋友。最好遠離這幫勒瑟(垃圾)!”

這下不光包子,連黑光他們都氣憤震驚不已,但是我忽然有所觸動,簡直的話象一把鑰匙,打開了我大腦中從來沒注意過的一扇門,刺眼的光芒從門裏冒出。是啊,為什麼會這麼落魄?為什麼連幾萬塊都借不到?為什麼感覺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因為我結交我混的,都是一群無權無勢的底層小草,我幾乎沒有一棵可做依靠的大樹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