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飄姐……你又來了。”
飄飄姐主動與我再碰一杯。難得喝得這樣暢快,猶如一溪大水流出群山。
“飄飄姐,假如你是我,你會怎麼做,那個女孩真的很漂亮很誘惑。”
飄飄姐認真想了想說:“用腦判斷,用心選擇。”
這個建議很美妙也很抽象,我聽了很滿意,馬上想用腦和心判斷和選擇一下,但是夏布利葡萄酒把它們全都攪在了一起,我越使勁就越想不明白,象有無數隻煙花從心底升到頭頂砰地爆開,豔麗繁複之極,興奮莫名得很想唱歌。
“喬大哥呢,這周好象沒有見他。”我把話題從自己的天空轉開,卻沒想到進入了另一個雷區。
一朵陰雲從飄飄姐臉上飄過,但她很快恢複平靜:“他呀,忙呢,忙得不著家不著店,白天黑夜電話不斷,而且所有問題都自己扛,從來不叫別人分擔。”
喬飛是我們倆都認識熟人,沒想到有成為敏感詞的風險。我轉口說喬麥,結果舌頭發短不聽話,把喬麥的名字愣講成了喬飛:“喬飛是我見過的最純的男人。”這不是火上澆油麼,我真想給自己一個嘴巴子。
果然飄飄姐發出訕笑,自斟了一杯酒問:“對女人來說,金庸小說裏哪個男主角最危險?”
我想了想說韋小寶,後備人選為段正淳父子。
飄飄姐搖頭說不對,“最危險的人是楊過。”
楊大俠以癡情著稱啊,怎麼會成了女人的恐怖分子?邢飄飄隨後解釋:“楊過對自身魅力非常了解,卻不知收放,遇到漂亮女孩就象孔雀一樣亮尾巴,耍盡小手段博得眾美青睞,還偏做出一副深情款款模樣,讓人感歎一見楊過誤終身,反不如韋不寶敢作敢當來得磊落。”
我覺得飄飄姐在含沙射影,抓過一杯釅茶一口喝下,讓腦子清醒一些。
“對女人來說,不懂責任的男人都是危險的,有魅力不懂責任的男人尤其危險。”邢飄飄注意到我的不安,轉顏一笑,親切勸我飲酒吃菜,把著高腳杯道:“不過你還好,終究守得住底線,姐姐很高興認識你這個弟弟。”
我狂汗。在掐掉五個來電、刪掉22條短信之後,我將卓嫿的號碼設置為屏蔽,這倒不是我有多高尚,一是不想將工作與私事攪到一起,二是目前的處境已經夠亂了,更主要的是人窮氣短馬瘦毛長,要是我有喬飛的本錢和悠閑,隻恐怕……不對,這不飄飄姐剛罵過麼。
邢飄飄放下老總身架,以嫂子和姐姐身分設宴私請,已讓我挺受感動,席間的體貼照料更讓人感覺舒服,此刻一聲弟弟叫得我心窩熱熱乎乎,熱血騰騰地往腦袋上湧,此時飄飄姐隻要開口發一句話,上刀山下火海降妖除怪我一定義無反顧為她去做。我發自內心地敬她一杯。
飄飄姐讓侍者將白葡萄酒加到杯子三分之一更多點,舉起來一飲而盡,雙頰嫣紅,星眸閃亮。“姐姐知道你趕著做事,明天就交給你最後一項任務,讓你早遂心願。”
“姐,千萬別遷就我,一定要給F級以上的。”
飄飄姐笑了,接著微皺眉頭,自言自語小聲說:“如果‘家家’有F級以上的事,那就是他了。”
我耳朵一下豎起來,豪氣地大聲問:“什麼事?交給我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