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還沒等她們再說話,小芳的聲音在外間響起來了:“嬤嬤去了哪裏啊,方才小姐回來還在問呢?”

“要稱二小姐!”周嬤嬤嚴厲地說:“都跟你說過多少回了,怎麼就是記不住呢?”

“是,奴婢記住了。”小芳的聲音裏賠著笑。

“你個死丫頭,每次都是這樣,要不是看在你是……”周嬤嬤的聲音裏有些無奈,卻被小芳打斷道:“嬤嬤是去領月銀了嗎?”

沐書瑤聽後,與花蕊對視一眼,幸虧現在在外麵的是小芳,如何是花蕊,一頓責罵是最輕的。

才想著,就見周嬤嬤自己挑簾進來了,看到屋裏的香草,明顯愣了一下,才問:“你是哪個屋的丫頭,我怎麼沒見過你?”

香草現在又很會來事了,衝著周嬤嬤彎了彎膝蓋,甜甜地笑道:“奴婢香草是夫人今兒撥給二小姐的丫鬟,以後還請嬤嬤多多指教!”

看著像變了個人似的香草,這會輪到沐書瑤懵圈了,剛才這孩子還是一副缺心點的樣子,怎麼現在變得那麼精明了!

不過周嬤嬤倒沒多想,隻覺得眼前這個香草看著可比那兩個鄉下土包子強多了,而且她嘴還甜,想來這個丫鬟肯定比那兩個鄉下來的要容易拿捏得多。

現在雖然那個小芳已經算是夫人的人了,可是倒底是不是個能徹底信任的,還有待於考察。可是這香草就不會了,她的賣身契可是攥在夫人手裏的,量她也翻不出什麼花樣來,等香草得了這野丫頭的信任之後,她一定要讓夫人把這丫頭收服。

周嬤嬤這樣想著,卻不知自己的神色已經把她出賣了,不過屋裏的四個人都沒有打斷她的沉思,反而是各自交換了個眼神,花蕊和小芳出去領午膳,隻留香草一個人在室內與周嬤嬤大眼瞪小眼,沐書瑤坐在一邊品茶。

隻輕輕抿了一口,沐書瑤便趁著周嬤嬤不注意,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才問:“嬤嬤,這茶葉好像有點兒受潮了,不知道庫房還有沒有了?”

“哎喲我的好二小姐啊,這些茶葉可是上好的蘭香,夫人連大小姐都舍不得給,庫房裏怎麼還會有,您啊,就將就著喝吧。”周嬤嬤眼裏閃過一抹精光,隨即又誇張地叫了起來。

她眼中的精光收斂得雖快,卻也沒逃卻過沐書瑤的眼睛,心下不覺冷哼:大小姐都舍不得給?不是不舍得,是不能給吧,這茶葉可是“加了料”的,怎麼欺負我是鄉下來的,沒喝過蘭香是吧?

不過那些茶葉裏加的分明與第一次熏香裏的東西不同,隻是一點容易使人腸胃受剌激的東西,簡稱瀉藥,應該不是王氏那種老謀深算的人會幹出來的事。

不是說她有多好,隻是沐書瑤認為王氏沒那麼幼稚,讓自己拉肚子,對她又沒有實質性的好處看來應該是這府裏的某個小孩幹出來的把戲,隻是放在茶葉裏?她是怎麼做到的,或者說是怎麼想到的?

沐書瑤認為憑著沐雨晴的智商,她可想不到這一點,最多叫她的丫鬟在飯菜裏下藥;而且今天這事,明顯是周嬤嬤知道的,那麼她們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