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一看這架勢,急得快要哭了,“這位大哥,我求求你,好歹讓我們住過這一冬天,等開了春我們一定搬。”
“不行!”官兵大手一揮,“今天必須搬,馬上就得搬!”說完又衝著手下人一指,囂張地喝道:“還愣著幹什麼?去各個屋裏瞅一圈,把她們的東西都給我扔出府門去!”
“不要啊!”忍冬幾步上前,“撲通”一下就給那人跪下了,“官差大哥,我求求你,就讓我們住一冬天吧!外頭那麼冷,孩子們會凍死的呀!”
“他們死不死與我有何關係?”那官差眉毛一立,一把就將忍冬推了個跟頭,“你們就是都凍死我也不管!”
緊跟著又道:“這院子如今已經被賣給府衙,京兆尹大人說了,今日必須要把你們趕走,這院子也要鏟平再蓋新房。忍冬姑娘,你已經拖了十日,今日再不走,就別怪我不客氣!”
“你要幹什麼?”白果眼看著有一部份官差已經抽了刀出來,嚇得大叫。
“幹什麼?哼!你們不過是一群連戶籍都沒有的孤兒,我就是把你們都給殺了,也沒人追究!是走還是死,你們自己選吧!”
一句死,嚇傻了滿院的孩子,就連忍冬和白果都開始哆嗦了。
花蕊實在看不下去那官差的囂張樣兒,一翻手,也不知道從袖子裏取了個什麼東西出來,嗖地一下就朝那人扔了去。
那本來還耀武揚威的人突然被打了腦門,疼得他一屁股坐到地上,腦門子一片鮮血就流了下來。
“什麼人?”他大驚,直瞪向花蕊,這才發現院子裏居然還有幾個眼生的人,不由得怪叫起來:“你們是什麼人?居然敢打我?”
花蕊樂了,“打你?我就是把你給砍了,你去問問你們那京兆尹大人,他敢不敢說個不字?”
那人也是在場麵上走慣了的人,一聽花蕊口氣如此大,便知定是有些來頭。可她畢竟是個丫鬟的打扮,那麼給她作主的一定就是後頭那位小公子。可是他看來看去,卻怎麼也想不出來這小公子是誰。
官兵們見到自家頭兒被打了,紛紛圍了一上來,就見那被打的人突然衝著一個方向大喊:“你們還等什麼?這裏有人襲打官差,還不把她給抓起來!”
人們這才發現,原來在院兒門口還站著一隊人。這隊人跟先進來的官差不同,一個個鎧甲在身長槍在手,竟是將士打扮。
花蕊都氣樂了,“趕走幾個孤兒,連兵將都請來了?”
後進來的將士還算客氣,並沒有不分黑白地就護著官差,其中有個將領模樣的人站上前來,衝著忍冬和白果一抱拳,道:“兩位姑娘,這家的家主的確是把房子賣給了衙門,衙門來收房也是應該的。在下知道你們冬日淒苦,可是官府衙門照章辦事,也沒有錯。”
忍冬不解道:“都說府衙是老百姓的父母官,可子女們挨餓受凍他不管,現在連間屋子都舍不得給子女住嗎?這位大人,您看看,孩子們才多大?她們要是在外頭凍上一宿,您認為第二天早上還能活著幾個?”
那人也是一臉無奈,“姑娘說的是事實,可衙門握有地契,要收院子也沒有錯,這事兒要是深究起來,不占理的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