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的咬唇,她死死的睜大雙眼,看他硬朗的下巴,英挺的鼻,說:“不用麻煩你了,我可以自己走。”
邁開步子的腳一頓,他甚至沒有看她。
然後,根本不管她的反對,直接把她抱到他的房間裏。
“我說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範可潔的聲音近乎帶了哽咽。
她很想哭,卻固執的不讓自己在他麵前哭。
用力掙紮之餘扯到自己的傷口,痛得她倒抽一口冷氣。
向哲眉頭不悅的皺起,終於肯放她下來。
她轉身要走,左手腕有強硬的力道困住她,雖然沒有很用力,甚至怕弄傷她還留了小小的縫隙,像個手鐲,讓她無法掙脫。
“放開!”範可潔好氣,漂亮的眼眸看著緊閉的門,不願再與他對視,哪怕一眼。
如果不喜歡她,如果拒絕她,現在把她留在他的房裏又算什麼?
他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自私?有多殘忍?
拒絕了又給希望嗎?
“別走。”向哲終於舍得開口,攥著她的手,好似擔心一旦放開,她就會消失不見。
但範可潔已經有了自知之明,不可能往這方麵想,清冷的聲音仿佛能劃傷人,“不走難道要留下來讓你看笑話嗎?是不是想看看我有多傻?多笨?”
握住她的手明顯一僵。
範可潔揚唇,帶著自嘲,“放我走吧,何必要折磨我呢?”
慢慢的,寬厚的手掌放開。
他們最後的聯係也斷裂。
打開門,她快步離去。
寂靜的夜,房裏沒有開燈。
範可潔置身於黑暗,壓抑的情緒瞬間爆發。
她曾經以為,他對她好,他說的那些話,表明至少有一點點,哪怕一點點他是喜歡她的。
可是呢,可是呢……
並沒有,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她從來沒有想過,喜歡一個人會這麼複雜,這麼難受,難受到一想起那張冷漠的臉,心就像是被鈍器一下一下的剜過,每一下都是無盡的折磨。
既然不喜歡她,為什麼要給她希望?又為什麼不直接拒絕呢?
無力的靠在門邊,身子下滑,蹲坐在冰涼的地板。
她終是認不出哭出聲,仿佛要把所有的痛全都發泄出來。
可她又不敢肆意的哭,她怕他聽到,怕陳叔聽到,她不想表現得懦弱,從獨自一人生活開始,她就決定要堅強,但是,真的好難受……
嗚咽聲陣陣,回蕩在漆黑之中。
廊外,向哲房間的門輕輕打開。
優雅的男人站在黑暗裏,抬腳,來到範可潔的房門前。
抬起的手頓在半空。
他聽見裏麵傳來低低的啜泣,心一瞬間被揪緊。
她在哭……
如果現在的他沒有想到小雅,沒有想到過去,說不定他已經不顧一切的打開門衝進去,給她一個擁抱。
可偏偏,那張可愛的笑臉在他的腦海裏浮現,她笑著說“哥”,那麼幸福,最後,終結了年輕的生命。
修長的手在這一刻是顫抖的。
向哲靠在門上,似乎隻要觸碰這扇門,他就能感覺到她痛苦的心,能稍稍給她一絲撫慰一般。
“抱歉……”優雅的男人輕聲呢喃,冷漠的眸融入黑暗。
陽光普照,今天又是明媚的一天。
範可潔懶洋洋的躺在床上,睜開酸痛的雙眼,有氣無力的爬下床,站在鏡子前,眼睛紅腫,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昨晚哭過,而且哭的還很厲害……
今天要她怎麼去見人?
輕輕的歎了口氣,縱使心中有千萬個不願意,她還是必須去上班。
這就是這個世界,充滿了諸多的無奈,縱使讓人哭笑不得。
她洗漱完畢,在眼下擦了厚重的粉,迅速收拾好東西出門。
打開房門。
旁邊剛好也有關門聲。
她的身形一頓,深吸一口氣,不敢讓向哲看到自己這副狼狽的模樣,快步走出去,幾乎是奔跑著下樓。
“今天好好在家……”話未完,倩影早已消失不見。
向哲站在原地,眸中閃過一絲落寞,優雅的抬步上前。
開門進到院子裏。
陳叔照常等在門外,看到範可潔,愣了愣,擔憂立刻爬上略顯蒼老的麵龐,“夫人?你的眼睛……”
就算化了妝,可以遮掩,也還是能看得出來。
範可潔眼神閃躲,微微一笑道:“沒什麼,昨天看電視劇哭得太傷心了。”
怪不得,昨天夫人一直開著電視很晚才睡,原來是在看電視劇啊。難得見夫人這麼放縱自己。
陳叔點點頭,為範可潔打開車門。
黑色的轎車飛馳而去,最後停在向氏集團的大門前。
範可潔抬頭看著窗外高大雄偉的建築,已經準備好接受眾人異樣的目光。
但她的準備還不夠,剛一打開門,才發現早有許多記者暗中等待。
她剛背好包往前走了一會兒,即刻湧上來一群人,對著她猛拍照,還拿著話筒問:
“範小姐,請問您和向總是什麼關係?”
“請問您有什麼把柄落在水芸珊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