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我為她證明(2)(1 / 2)

“那也有可能是耶律靖南大敗,憤恨之下使的反間計!”章凝不以為然,“耶律靖南素來是西番大將中最為狡詐的一個,當初他也曾對五越大王使用過這樣的計策,令五越險些分裂,前車之鑒,不可不防。”

“你的意思是哀家是五越那些毫無頭腦的蠻人蠢材?”宗政惠眉毛豎起,眉間一抹殷紅,望去有凜然之氣,“章凝,你好大膽!”

“微臣不敢!”章凝吸一口氣,躬身,“微臣知道太後生性審慎,有所懷疑也在常理,但微臣已經派人了解過戰事始末,雖然太史闌入西番大營之後的情形無人證明,但七天裏太史闌城頭表現,為千萬人所親見,無論如何做假不得,一個拚死護城的人,怎麼可能和敵軍勾結?微臣敢擔保,太史闌絕然清白!請太後不要寒天下兵士之心,寒北嚴百姓之心!”

“臣附議!”大司徒魏嚴也上前一步。

中書令也要上前,宗政惠眼光冷冷掃過來,他遲疑了一下,勾頭不語。

宗政惠眼光一一掃過去,眾人都低頭,宗政惠的臉色卻沒有因此而好看些。

因為她很明顯地,在臣屬的眼神中都看到了不讚同。

這讓她心中湧起一種無力感——多少人認為最高掌權者金口玉言,所下之令人人凜遵,卻不知道就算貴為帝王,也不能真的任性而為,一個國家出現任性專權的王者,那是亡國氣象,至少皇位也難坐穩。

這個道理,是先帝教給她的。

那個口口聲聲不要任性專權,尊重臣下,也會在眾臣都反對的時刻,真的會重新思考甚至撤回旨意的君主,他為政,做到了他對自己的要求,但是為夫,卻依舊是個任性專權的男人。

他任性地得到了她,專權地占有她五年,從沒問過她的意見,從沒聽取過她一句話。

如今,她坐在他昔日龍座之後,掌控著他的國家,真正擁有了專權的權力,很多時候,女人的任性和久存的恨意,也讓她確實很想在握有權力之後,報複似的放縱、霸道、專權、為自己,好好地活一回。

然而每次,她都努力地克製住了自己。

她不要做亡國之主,不要做昏庸之君,不要這天下臣民,在將來說她一聲“牝雞司晨,禍國女主”。

她有更深的想法。

在此之前,她要盡量摒除私念,從公心出發,獲得臣子們的真心擁戴。

大計之前,私怨暫擱。

君王無私事。他說過。

宗政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的怒火已經平息,心中已經有了想法,隻是終究一股怒氣未平,半晌淡淡道:“卿等說得也有道理,隻是終究是一麵之詞,事實真相,需要在場的人才能證明,一日不證明,封賞一日不定。”她端起茶盞,眼光淺而深地,從麵前的人臉上,一個個掃過去。

證明?

西番主帥來證明?還是那些已死的士兵來?

嗯,容楚可以證明,他也一定會為那個賤人證明,可是他來得及嗎?

喬雨潤一定已經將太史闌軟禁,等容楚趕回麗京,再來回傳旨,西局的探子們,已經足夠將那個女人折騰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