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亞上前,拎起那些哭鬧的女子,一手一個扔了出去。
來回不過三四趟,就完了。
末了她站在司空昱輪椅邊,看那表情是詢問太史闌,要不要把這個也順便趕回去。
有他在,隻怕這些老婆子們還要來生事。
太史闌瞧瞧司空昱慘白的臉色,這人現在哪裏能起床,要不是靠著她把容楚和李扶舟都留給她的藥都拿了出來,他現在還該在鬼門關敲門呢,現在支撐著來這麼一鬧,用了力又動了氣,回頭回他自己那裏被那群婆子再煩一煩,一命嗚呼怎麼辦?
他死了她會有很大麻煩的,而且也浪費了容楚李扶舟的藥不是?
她揮揮手,蘇亞無奈地放下手,司空昱眼神卻一喜。
“昱!”昭明郡主忽然衝了出來,“你怎麼過來了?你現在不能起身啊,快躺回去!”說著便要動手推他的輪椅。
這姑娘剛才還羞得發呆,裹著被子不肯下床,此刻看見司空昱,頓時忘記羞澀,一路踩著被子就奔出來了。
太史闌默默撿起被子,扔到一邊的洗衣籃裏,心想這絕壁是真愛——
司空昱卻對她很冷淡。
“你回去。”他道。
“你不回去嗎?”昭明郡主眼神滿是失望,咬了咬嘴唇,忽然回頭看著太史闌,道,“如果他不能回去,那我能不能留下來照顧他?”
太史闌倒有點佩服這小姑娘了,對司空昱情根深種到已經可以忘記嫉妒的地步,這可不容易。
何況她還剛在這裏遭受了一場羞辱。
司空昱也在望著她,似乎想看她怎麼回答。
“你願意留就留,隻是別來吵我。”
昭明郡主露出喜色,司空昱臉色卻沉了下來。
“太史闌,”他忍耐且失望地道,“你就這麼……不在乎?”
太史闌莫名其妙瞟他一眼,覺得這家夥是不是真正的傷在腦子?
她該在乎啥?
難道這個家夥真的是個迂夫子,和那群婆娘一樣,也認為祖宗家規不可違背,她開了他那啥腰帶,他再不喜歡,也得接她過門?
她擺擺手,懶得多解釋一個字,轉身要走。
“太史……闌……”身後,司空昱虛弱而又帶點少見的哀傷,道,“你有沒有心?你怎麼就不給我機會……去喜歡你……”
“我要你喜歡我幹嘛?”太史闌答得順嘴而流暢。
“……祖訓不可違,你我注定廝守……”司空昱眼神有點迷茫,“如果……如果不想辦法喜歡上彼此……你我豈不會是一對怨偶……那是一生的事……”
太史闌轉身。
迎上昭明郡主含淚憂傷的眸子,和司空昱迷茫失落的眸子,她豎起手指。
“第一,你家的祖訓,不是我家的祖訓,誰要遵守,不關我事。”
“第二,喜歡不需要去想辦法,想辦法營造出的喜歡不叫喜歡,叫習慣。”
“第三,與其為了不成為一對怨偶而努力,不如早點放棄,去愛身邊真正愛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