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霎那強力占有,一霎那柔情珍惜。
唇邊的肌膚原本濕潤微涼,他的唇一路滑下去,貪戀她肌膚的極度光滑,那種流暢的飛揚感和親密的熨貼感,像少時在雪地山坡上練武,忽然滑跌了山坡,人在冰鏡上一路長滑,雪花不斷騰騰地撲起來,撲到臉上,蓬鬆柔軟,亂舞的雪花中看見遠方的景無垠地展開,刹那間心胸開闊,而心底要開著花兒來。
他輕吟一聲,咬住了她的唇角,而她似乎咕噥了一聲,有點不滿有點想反抗的意思,抓住了他的腰要想轉過來,卻又沒力氣動彈,隻讓她自己更軟地化在了她懷裏。
容楚低笑一聲,齒尖一鬆,放開了她的唇角,卻又立即將她的唇瓣裹住,微微一吸允,隻覺得甜蜜芬芳,滿是少女清新滋味,一開始觸及微微的涼,像是冬日裏的冰碗子,甜而不膩,帶著微微的鬆香和果香,人間最純淨最天然的味道,他迷戀地用舌尖一遍遍描過她的唇,總覺得屬於她的輪廓就是美的,好的,神靈最好的創作,增一分減一分都是愚蠢,而且絕對是和他最契合的,兩張唇的弧度,天作之合。
她又在推他,手抵在他胸口,軟綿綿的,不像推拒倒像是調情,他的肌膚沾水也極其滑潤,她的手放上去便吱溜滑下來,她又雙手無力,這一滑便擱在了他已經被拉開的衣襟,將他的衣襟扯得更大了些,更因為神智迷糊,有意無意擱在他胸前,指尖悄然刮搔著,他低低笑了一聲,眼神忽然便更深幾分。
無意撩撥比有意勾引向來更有情趣,她這般姿態,千年也等不到一回,容楚怎肯放過?
“到底怎樣了啊……你們!”上頭司空昱又在鬼喊鬼叫,可惜他的角度完全看不清底下在幹什麼重要事兒。
“忙!啊好忙!世子您務必撐著!”容楚探頭急急對上頭喊一聲,將太史闌轉了個身,嘩啦一聲水聲飛旋,她轉過來的腰身將水流攪動出一個迷離的弧度。
“快……點……啊……”司空昱哀嚎。
“好……忙……啊……”容楚大叫,“她中毒了,我得先給她驅毒!”
“快……啊……”
太史闌隱約也知道發生什麼,大白眼又翻了過來,容楚低笑一聲……正事要緊!
“先前我給你解釋了半天,現在輪到我向你討債……”他咕噥一聲,忽然猛地一低頭,近乎凶猛地吻上她的唇。
這回不再是先前的淺嚐輒止,唇瓣描摹,溫柔體味,細細回旋,而是迅捷的、直接的、近乎掠奪毫不客氣地,太史闌齒關都被撞得微微一麻,一個逃一個追,一個拒絕一個索取,一個反攻一個壓製,一個顫栗一個激情,他吸允著她,纏繞著她,在她的天下縱橫來去,每一步都是江山在握,每一刻都在攻城掠地,節節進逼,隻想盤踞了她的山河。
兩人呼吸都漸漸粗重,攪纏的顫栗似一陣微電波,從舌尖傳到臉部,化為溫存迷醉神情;再從臉部傳向全身,化作彼此的顫抖和更緊密的貼合;男體與女體,得益於造物主的神奇,生來便是為了相互包納,每個凸凹都自有身體的密碼來填滿,成就契合的美妙;而每次細微顫栗帶來的傳電般的感受,讓這樣的契合和貼近更加神妙而快樂,肌肉和血液之間都似在相互傳導,一點摩擦、一點接近,一點起伏如波,都會引起彼此全身興奮的神經和纖維在歡呼舞蹈,再互相傳遞,讓愉悅如煙花亂,在意識的天幕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