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闌想了想,覺得單湯是無論如何不能接受他去泡的,男池女池都不行;外麵那個大池子也是不行的,會讓她有惡心感,容楚已經夠娘娘腔了,不能再染別的女人的脂粉香。
她忘記了她這個想法的重點在於“別的女人”……
“我同意。”
容楚笑得快意。
司空昱險些跳起來。
“太史闌。婦道二字不要我教你!就算你不打算嫁我,你這黃花閨女,也不能和男子共浴!”
“算了。”太史闌無所謂地道,“早在幾個月前,我和他就一個河裏洗了一夜澡了。”
她的意思是沂河壩落水漂流一夜,可聽在司空昱耳裏,好似一個大霹靂。
“你……你……”他指著太史闌,指了半天太史闌眼睛都不睜,他又指向容楚,容楚微笑,“那一夜真令我記憶深刻,永不忘懷。”
“無恥!奸夫淫婦!”司空昱怒罵一聲,一轉身風一樣地跑走了,隨即太史闌和容楚聽見外頭砰嗵一聲——世子爺怒而跳池了……
太史闌舒舒服服點點頭,順手把那累贅的裙子扯了。蓋在自己身上。
容楚在那頭低笑,忽然道:“你是故意氣他?”
“氣?”太史闌扯扯嘴角,“沒必要,我是故意刺激他。”
“有什麼區別。”容楚笑。
“有。”太史闌道,“故意氣他,是含有情意和在乎;故意刺激,卻是心中清明。我學不會尋常女人撒嬌賣癡的可愛,其實沒有什麼故意不故意,我隻說真話,而且是對他好的真話。”
“看來司空世子家族真的很難讓太史大人動心哪。”容楚的聲音聽來很愉悅。
“晉國公府我都覺得麻煩,何況那一大堆嬤嬤的世子府邸。”太史闌打個嗬欠。
“我覺得……”容楚悠悠道,“你向來是個不怕麻煩的人,你喜歡快刀斬亂麻,康王你都敢鬥,何況小小晉國公府?”
“做任何事的前提是我認為有必要且值得。”
“現在你覺得有必要否,值得否?”
太史闌忽然不說話了。
“太史……”容楚的手指摸索著,從藤欄杆的縫隙裏越過來,尋找她的手指,他的手指抵著她的指尖,輕輕悄悄地笑道,“那……咱們要不要做點事,好讓事情變得有必要且值得?”
“我有金剛腿,你有豆腐腰。”太史闌手指敲著他的掌心,“目前我覺得我們不相配,你還是努力先治好你的腰吧。”
容楚輕輕一笑,用指甲搔著她的掌心,道:“司空昱已經走了,你還是把衣服脫了吧,等會泡出來穿著濕衣服多難受。”
太史闌想貌似你才是那個危險性比較高的流氓好吧?
不過她還是把衣服給扔到一邊,旁邊有個晾衣架,放在太陽很好的地方,日光直射,很快衣服就會幹得差不多了。
水波悠悠,兩人的臉都蒸得微紅,山間的野花簌簌地落了,伴同黑發散在水裏,各自襯一張美妙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