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女人在嫉妒烈火的灼燒下,確實可以迸發出絕頂惡毒的智慧來。
太史闌很後悔昨晚給她那一抓,這女子竟然是懂醫的,搭出了她的滑脈。想必還誤以為這孩子是司空昱的,傷心之下做出這事。
太史闌心念急轉,思考著要不要使用自己的絕殺暗器?一旦用了,殺海姑奶奶沒有問題,可是還有這麼多人呢?一旦出現圍攻,她的回歸計劃便要受阻。
隻是這麼一猶豫,海姑奶奶已經轉過臉來,緊緊捏著她的手掌,眯著眼睛問她:“她說的是誰?”
水姑姑喊出那句要命的話的時候,司空昱正站在辛小魚身側,辛小魚最近不受海姑奶奶待見,被派了最辛苦的活,正臉色不豫地查問各項準備事宜。
他聽清了那句話,先是愣了愣,隨即想到什麼,瞟了一眼太史闌的肚子,臉色霍然白了。
他正在那癡癡的,一旁和人說話的辛小魚沒聽清,湊臉過來問:“那丫頭說什麼?”
司空昱闃然一醒,一眼看見海姑奶奶的臉色,出了一身冷汗。隨即他偏頭對辛小魚一笑。
他常擰眉,少笑意,此刻粲然一笑,當真眉目生花,看得辛小魚一呆,隨即便覺得心口一痛,司空昱已經抄住她的手,一手掐緊了她的腕脈。
一線幽冷的聲音傳入辛小魚耳中,“我說什麼你便點頭,否則我殺了你。”
辛小魚白著臉,震驚地感受到體內回蕩的凶狠真氣,僵硬地悄悄點頭。
司空昱拉著她走向海姑奶奶。
這不過是一瞬間的事,他拉著辛小魚過來時,海姑奶奶正笑眯眯問著那句話,一隻手抓著太史闌,另一隻靠在船舷上的手掌慢慢揚起——
“她說的是辛姑奶奶。”司空昱的聲音傳來,海姑奶奶手一頓,狐疑地轉頭,正看見司空昱扶著辛小魚過來,辛小魚臉色古怪,半邊白半邊紅。
此時幾人都站在船頭,方向一致,說是辛小魚似乎也對得上,辛小魚臉上那古怪神情,瞧著也有幾分像隱瞞的心事被說破的窘迫。
其實她臉上的紅不過是被司空昱的真力衝擊所致,此時正內腑翻騰,難受得說不出話,卻又不敢得罪司空昱,怕他真的出手殺了自己,隻得擠出一臉尷尬的笑,向海姑奶奶點頭示意。
海姑奶奶半信半疑地瞧著她,道:“怎麼沒聽你說?什麼時候的事?”
辛小魚臉色更窘迫,半晌低了頭,呐呐地道:“有一個多月了。實在難為情……”
海姑奶奶臉色變幻,半晌指了她笑道:“你也知道難為情!我告訴你多少次了,小心!小心!和那些人玩玩可以,別的卻得收著,你卻總不知收斂,生生賠進去自己!你算算,這是第幾個了?”
太史闌默了一默——敢情這位還真是慣犯,司空昱誤打誤撞找對人了……
船下水姑姑喊出那一聲,心砰砰地跳著,睜大眼對船上望著,似乎在等著太史闌被拋下來。
司空昱用盡力氣才逼迫自己轉頭不去看她,他怕自己一個控製不住開口大罵或者出手殺人,刺激了那女人再惹出什麼事來。
他恨恨瞪著太史闌——叫你多管閑事爛好心!
太史闌皺皺眉,她向來不多管閑事,難得那次管了也是有心拉攏漁民,誰知道便遇上了啄人的惡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