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的話你也隻能聽一半。”容楚對包子循循善誘,“你娘不是個好的,以後可能還要剝奪我許多權利,為免你受了荼毒,你記得隻需聽她說我好的那一半。”
太史闌吸吸鼻子,將他一拉,“行了!你怨我就直說,和孩子嘰咕什麼!”
容楚抬起眼,定定地瞧著她,他這眼神瞧得太史闌心發虛,卻還瞪著眼睛和他對視,容楚驀然張開雙臂,摟住了她。
他摟得如此用力,以至於太史闌聽見自己肩骨格地一響,但他仍舊小心地避開了她的肚子。
“為什麼不告訴我!”他的頭埋在她肩上,聲音咕咕噥噥。
“我竟不知你懷孕出走!”
“你懷著他,竟然還殺海虎,立刑場,辦海天宴,落海,殺人!”
“你要鬧到什麼時候,才讓我知道他的存在?十個月?出生?滿月?周歲?你是不是打算這些重要的日子,讓我都缺席?”
“太史闌,我上輩子一定是欠了你,以至於你撕裂老天,也要過來荼毒我。”
太史闌噗地一聲險些噴出來——容楚撒嬌真是讓她吃不消。
這家夥似乎壓抑了很久的情緒,也似乎累得很了,今晚很有些不同,先前還端著穩著,似乎怕驚嚇了她或者孩子,漸漸便有些瘋癲,一邊罵她,一邊雙手在她肚子上摸來摸去,似乎很想把那小東西摸醒,好和他打個招呼。
“喂……”太史闌給他摟得快要窒息,氣喘籲籲推他,“你不是說要原諒我的?”
“我那隻是說給孩子聽而已。”容楚理直氣壯地答,“總不能他還沒生下來,就對你這個娘存了壞印象。你已經夠對不起他了,人家懷著孩子,那是吟詩繪畫賞花看月,你呢?殺人放火搶劫滅門。可憐我那孩子,出來了得是個什麼樣兒……”
“人樣兒!”太史闌眉毛豎起,“生於我們這樣的家庭,沒點煞氣怎麼存活?我這是因時製宜地提前熏陶,他將來隻有感謝我的!”
“一個女兒家,要什麼煞氣?有你不就夠了?”容楚完全不以為然。
“兒子。”太史闌更加不以為然,“我覺得是個兒子,也必須是個兒子。”
“女兒。”容楚不容置疑,“我想要女兒很久了,我們府裏想要女孩兒也很久了。容家男丁太多,第二代第三代還是男孩兒多,長孫次孫都已經一大堆了。融融雖然是女孩兒,但從小也當男兒養大,著實令人想不起她是女的。容府裏什麼都不缺,就缺一個女兒!”
太史闌想著那更不行,那這個唯一的女寶貝豈不是要給他們玩瘋?
“兒子。”她自我感覺這一胎結實牢固,應該是個兒子,才這麼健壯強大。
容楚挑起眉,認真凝視她半晌,道:“你急什麼,多生幾個豈不是男女雙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