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紅舞感覺病房內的氣息太過曖昧,她掂量了一下熱水壺,對著司馬爵說:“沒有熱水了,我去打點熱水回來。”
司馬爵沒有應聲,感覺盛紅舞應該是不好意思了,於是任由盛紅舞拿著熱水壺走了出去。
盛紅舞走出病房以後,看到護士台的護士們正含笑看著她,頓時羞紅了一張臉,路過護士台的時候對著剛才進了病房的小護士說:“小吳護士,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子。”
被喚作小吳的護士微微一笑說:“不小心摔了一跤的對嗎”,然後衝著盛紅舞眨了一下眼睛,“盛醫生不用解釋,我都懂。”
盛紅舞感覺越描越黑,心裏想著,你懂個茄子,然後悶悶不樂地朝著供應開水的地方走去,但是很不巧的事情是12樓的熱水沒有了,盛紅舞又不想這麼快就往回走,再一次路過護士台,所以索性就下樓去打熱水。
盛紅舞悲催的下到了6樓才有熱水,準備搭乘電梯的時候,恰好在電梯門外看到了傅琳家的女管家張阿姨:“阿姨,你來醫院看病呀?”
張阿姨看到盛紅舞以後,明顯一驚,說:“盛醫生是在這間醫院上班呀”,然後她抬起一隻手示意盛紅舞看向她手上拎著的手提袋,“我的降壓藥沒有了,所以來醫院拿一些降壓藥,順便讓醫生給檢查一下。”
“嗯,高血壓是應該隔一段時間就來檢查一下。”
盛紅舞是要上樓,張阿姨應該是下樓,但是電梯從上麵下來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張阿姨卻沒有下去,而是看著盛紅舞問:“盛醫生,能不能跟你打聽一個人?”
盛紅舞有些疑惑:“阿姨您說,就是不知道您說的人我是不是認識。”
“盛淑芬你認識嗎?”張阿姨審視的看著盛紅舞。
盛紅舞聞言一驚,倒是沒有想到張阿姨會提到自己的姑姑,然後她點點頭如實對著張阿姨說:“她是我姑姑,阿姨怎麼會認識她?”
張阿姨猛地後退了一步,有些顫抖地說:“她是你姑姑?那她現在?”
盛紅舞看著張阿姨的舉動有些不解:“阿姨您沒事吧?”看到張阿姨搖搖頭以後,盛紅舞又繼續說,“她是我姑姑,但是我出生沒幾天她就因故去世了,您是怎麼知道我姑姑的?您認識她?”
張阿姨雖然早就聽說盛淑芬已經死了,但是真正確定了以後,卻有些不敢相信:“你說她二十幾年前就去世了?”
盛紅舞沒有說話,她總感覺張阿姨好像知道些什麼,而張阿姨看著盛紅舞,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她二十幾年前親手送走的孩子,她怎麼也想不明白,明明她已經把那個孩子送走了,為什麼那個孩子最後還會回到盛家人身邊,由盛家人養大。
張阿姨並沒有回答盛紅舞的問題,反而繼續看著她問:“盛醫生,你有沒有聽說過你父母親說過你小時候的事情?”
盛紅舞聞言更是疑惑:“我小時候的事情?比如說?”
張阿姨沉默了片刻以後說:“就是你小時候有沒有走失過?”
“阿姨怎麼會這麼問?”盛紅舞很是不解,張阿姨的這個問題著實太過奇怪,根本不在她理解的範疇。
張阿姨感覺自己有些失言,看到盛紅舞對待傅家人的態度就知道她應該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張阿姨不禁輕歎了一口氣,心裏想著,雖然眼前的這個孩子被養的很好,可是她卻連她的親生父母是誰都不知道,也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張阿姨心裏有些傷感,恰好這時候電梯到了,張阿姨慌忙進了電梯:“盛醫生,夫人剛剛還催我回去,我就不跟你聊了。”
盛紅舞看著匆忙走進電梯的張阿姨,攔她不迭,電梯門又關上了,喃喃地說:“電梯是上樓的。”頓時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她應該進去的呀。
還有張阿姨剛剛說起她姑姑的事情,看樣子和她姑姑是認識的,要不要追上去問清楚呢?這般想著,另一個電梯卻剛好上來了,盛紅舞看了一眼自己手裏的水壺,想到病房裏司馬爵還需要照顧,還是以後再尋個時間去傅家專門找張阿姨問一下的好。
但是回到病房以後,盛紅舞還是有些心事重重的,看著病床上此刻正坐起來看文件的司馬爵,盛紅舞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就說。”司馬爵放下手裏的文件看向盛紅舞,“我看你憋了半天著實難受得緊。”
盛紅舞麵上有些尷尬,原來這人早就看出來她有話想說了,卻白白的讓她憋了這樣久,於是把自己下樓打水還有遇見張阿姨的經過全都跟司馬爵陳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