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章翼。”通訊器裏的女聲突兀的響起。
“啊？”高雨一愣，腦子還沒轉過彎來，
“文章的章，翅膀的翼，馬丁轟炸機的駕駛員？”
“啊，”高雨有些莫名其妙，探尋的問道，“你們認識？”
“報告他的坐標位置，”對方顯然不接他的話茬。
“無法確認位置，”高雨頹然答道，“防止敵機尾隨跟蹤發現衡陽機場具體位置，他關閉了無線通話器，現在具體位置不能確定，最後一次通話在5分鍾前，坐標大青山脈蓮塘上空，可能已經迫降或者，，”
“或者被擊落？”對方語氣淩厲，顯然從高雨的隻言片語中敏銳的感知到這些。“禁止返航，就這樣讓他自生自滅，這就是你們上峰對同僚所做的全部嗎？”
“以防萬一，換做是我，也會下同樣的命令。”高雨語氣平淡。
再無回音，高雨握著通訊器默默佇立良久。
郴州上空，濃雲密布，滾滾雷鳴，一架接一架戰機如長蛇飛舞撕裂黑雲噴湧而出，迅速聚攏在一起編組成楔形，在陽光照耀下隻見機身軍綠色塗裝，機腹刷藍白五角星，隻有中間一架戰機兩翼端紅色刷漆，耀眼奪目，正是章英的座駕。
終於算完全穿過了暴雨區，她也長呼一口氣，此時通訊器裏傳來一陣山呼海嘯聲，天清氣爽，萬裏烏雲，隊員們的沉悶心情一掃而空。
“差不多行了，”章英皺了皺眉頭，這一群20多歲的小夥子總是鬧騰不停，管理訓練上自己沒少傷腦筋，好在經過一年多的實戰磨礪，這幫小子還算上路，隊長一發話，通訊器裏鴉雀無聲。
“各機報告受損情況。”
“1號左翼受損，輕微進水，”“五號機身蒙皮脫落，”“7號通訊器受損，”“12號部分儀表失靈，”
“所有油箱消耗過半的和遭受雷擊受損戰機降落衡陽機場，其餘雙機編隊隊向大青山脈方向搜索一架1403號馬丁雙引擎轟炸機。”
“章隊，我要跟你去，”林盛在通訊器裏嚷了起來。
“理由？”章英嘴角勾起一道弧線。
“我就是不要和你分開，我，，”通訊器一陣哄堂大笑。
“想追求我，可以呀？不過”章英聲音甜美，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你說我照做。”林盛驚喜莫名，破天荒的第一次啊，表白了無數次，第一次章隊鬆口了。可沒想到接下來的話猶如一記重拳狠狠砸向他的胸口。
“第一，你現在戰機的油量在七成以上，第二，單機單挑贏過我們全部中隊的人，從誰開始讓你選？”
“單挑對手不包括章隊你吧？”林盛還不死心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當然，，，，包括，”
林盛徹底崩潰了，喃喃自語道：“就算2對1也沒有勝算，”在航空學院的同批華僑學員中，章隊的空戰技術可是和教練一爭高低的，在模擬空戰中曾出現一挑三的碾壓局麵，很難想象，剛進學院的瘦弱竹竿說話輕聲細語短時間內會蛻變成各項考核全麵超越男學員，囊括所有第一並打破多項校史記錄的存在。
航空報國，保衛母國，這是每名華僑學員都有的信念，所以那屆畢業成績都很優秀，但章英尤為耀眼奪目，所以林盛堅信除此之外她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小秘密激勵她如此奮進求學。
“也許是為了那個他，章翼是嗎，和章隊同姓，難道是遠方表親?指腹為婚？他有我優秀嗎？有我家世好嗎？”林盛思緒開始飄遠。
“林盛，聽到請回話。”章英語氣急促。
“林盛，你小子又開小差了，忘了上次搞事章隊上次怎麼罰你的吧，”
“把全隊戰機再刷一遍，記得機身要纖塵不染而且一滴機油汙漬也不能有哦。”隊員們捏著嗓子學著章英的聲音打趣道。
林盛一個激靈回過神來，上次的體罰讓他足足忙活了了五天，怎一個慘字可以形容。
“章隊，雖然我暫時達不到你的第二個要求，但，，”林盛語氣透著一股得意。
“你的油箱還有400升左右，穿越暴雨區耗費百多升燃油，作為領航機算不錯的。”章英慢條斯理答道，
“章隊你怎麼什麼都知道，”林盛被噎的不清，不禁感慨道娶媳婦不能挑這麼聰明的，不然自己壓力山大啊。”
“很難猜嗎？你的飛行軌跡一目了然啊。”話鋒一轉繼續說道：“閑話到此為止，剩餘八架戰機就近搭配兩兩組合分散搜索大青山脈沿線，林盛，你和我一組。”
末了補充道：“降落後服從機場管理調配，等我回來。”
“明白，章隊。”
機群一分為二，紅色戰機一馬當先，向東北方向怒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