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回村,殷丞走得飛快,特別是下山的時候,根本就是連蹦帶跳地跑下來的。奇跡還不適應站在殷丞的肩上,時不時地會被殷丞甩開,在半空中拍打幾下翅膀再重新降落。不過奇跡的適應能力很強,還沒村口呢,它已經能通過感覺來判斷殷丞肩膀可能運動的方向,從而來掌握自己的平衡,不會再被殷丞甩開了。
殷丞進村子就感氣氛有些異常,沿途遇的村民向他的眼光都是怪怪的,等靠近了董想的院子時,裏麵傳來量的嘈雜聲。走門口,從敞開的門裏,殷丞更是吃驚。
院子的中間擺放著兩排長案,有十幾、二十個認識、不認識的人在案間來往穿梭,熱火朝天地準備著各種食物。殷丞被這情形搞迷糊了,院子的空地基本已被占用,他隻能貼著邊地溜進房去。
董想在房裏使勁地撓著頭,見殷丞回來,連忙上前說道:“阿丞啊,你可回來了,這個、這個……”
“哥,什麼事這麼熱鬧,今天是你納妾的日子嗎,怎麼也不事先和我說聲,你我點準備都沒有。”殷丞指了指身後的院子,笑嘻嘻地說。
“什麼納妾啊你可別亂說,仔細你嫂子聽見了,時候她的剝皮刀你可得替我抗著啊。”董想先是極力否認,隨後把殷丞往門邊拉了拉,小聲地說,“外邊那動靜是黃、李兩你的客給搞出來的。也不知怎麼回事,他們居然同意了你的客,既然是兩你,這席擺誰都不合適,最後全擁我來了,搞得我陪他們忙活了半天,哎。”
主人客,把酒席擺客人,這算哪門子風俗。殷丞和董想在門口嘀咕,屋子裏還有兩波人分東西端坐著,邊是笑容可掬的村長,邊是半眯著眼的黃缶。雖然覺得有點苦澀,但事情已經發展這個程度了,也隻能硬撐下去,如果再給殷丞個選擇的機會,他肯定會推三六五地誰的宴都不赴。
禮貌還是要有的,殷丞和董想簡單說了幾句後就走李重和黃缶麵前客氣地打著招呼,不過他那張苦瓜臉還是很準確地表露出他的心情。
殷丞心裏淒苦,李重的心情就更委屈了,早知道會出現這種局麵,他的選擇肯定也不樣。李重本來隻是很單純的想殷丞吃個飯,畢竟自己兒子的性命是他救的。可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和李隆談這件事的時候被李月兒聽。殷丞替自己辯白的那番話,李月兒已經從李隆那裏聽說了,連殷丞發誓報仇而更名的事都知道了,李月兒對殷丞的感覺也從厭惡向著好奇在轉變。當她聽說李重要殷丞赴宴的時候,很主動地要求自己去通知他,而此時李重又千不該萬不該地答應了她的要求。當李月兒和黃鳳在董想撞車之時,切都已不可逆轉,在她們兩人力促成之下,事情就怪異地發展了這種樣子。
殷丞和兩個老狐狸實在沒什麼話好說,隨便對付了幾句就告了個罪,退董想那邊和他閑聊去了。
“阿丞,你怎麼帶了隻鳥,什麼時候弄來的?”剛才董想雖然見了奇跡,可沒顧得上問,現在想來了。
“是啊,我的新朋友,我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奇跡。來,奇跡,見過我哥,董想董哥。”殷丞邊回答董想邊逗著奇跡。
‘啾’
“哈哈,好有靈性的小東西,模樣也很精神,是隻好鳥。”董想讚道。
“對了,我是不懂,哥你知道奇跡是隻什麼鳥嗎?”
“這個啊,我覺得應該是隼吧,這類東西很狡猾,平時不好逮,我也不太清楚。哦,我想來了,你可以去問問柴鵠,他們以前常玩鳥,興許他知道。”董想略做思考後答道。
“好的,有機會我帶著奇跡去問問他。”
本來李月兒說是酉時刻殷丞,由於情況有變,酉時刻來不及了,推遲酉時三刻才通知開席。院子裏排列著很長案,有點電影裏見過的宴群臣的味道。在宴席的四周還點燃了幾處柴堆,是用來照明的,整個就是山野間露天篝火晚會,可惜殷丞沒點浪漫的感覺。
出乎殷丞的意料,晚餐從頭至尾都沒出現任何意外,馮奎根本就沒來,李月兒、黃鳳是女子,沒資格上席,所有可能出現的變故完全不存在。李重和黃缶也沒對殷丞表現出什麼異樣的態度,都隻是說些安慰下他的過去、關心下他的現狀、激勵下他的未來這類毫無營養的麵話。
見這情形,殷丞幾乎要以為他們就是很單純的想向自己表示下謝意,可越想越覺得不對,最後殷丞認定是他們相互顧忌,有些話不方便在這種合下說。
單就菜色來說,殷丞對這次的晚宴還是很滿意的,他來這裏之後第次吃那麼的野菜。前些日子天天肉幹、肉塊、肉糜、肉羹、肉湯的吃,殷丞臉上都長青春痘了,作為個現代人,殷丞還是喜歡以素食為主的食譜。
晚宴草草地就結束了,就像是演了出鬧劇,對於殷丞來說就是這個樣子。但在洪穀村其他居民的眼中就完全不同了,黃、李兩已經有近十年沒在同席用餐了,村民覺得這也許是洪穀村另個全新局麵的開始。
雖然很不情願地被折騰了兩、三個小時,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意義。通過這次晚宴,殷丞在洪穀村的身份得了‘官方’的確認,此後進出村子,殷丞再也沒有了那種如芒刺在背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