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對這個兒子的關愛,孟莊也顧不上殷丞是不是在耍花腔,急急問道:“不過如何?”
殷丞圍著小孟獲轉了幾圈,等孟莊的耐心差不多消磨掉了,理智也接近崩潰的時候,不緊不慢地說道:“小公子乃人中龍鳳,其心必傲,孟莊主亦是大才,能創下如此家業豈是易事。常言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小公子此生會以莊主為傲,但其內心卻又希望能超過莊主,讓莊主也能以他為傲。隻是,想要取得超越莊主的成就,輕易可很難辦到,故而小公子的行事隻怕不會計較太多的過程而更注重結果,亦因此而闖下不可預知的大禍,輕則九死一生,重則禍延宗族,莊主萬不可大意啊。”
殷丞說這番話的時候很心安理得,孟獲造反難道還不算大事嗎?自己可不算嚇唬孟莊,要知道雖然孟獲被諸葛亮七擒七縱,最後的結局也算是很圓滿的了,不過在七擒七縱的過程中,其實孟獲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現在的曆史還會按書上寫那樣重演嗎?殷丞在卞喜死後就已經知道答案了。這是一個全新的曆史,曆史的發展是有規律的,也有其必然性,一旦條件發生了變化,其結果自然也會不同。現在曆史已經因為殷丞的出現而改變了,如果以後孟獲真的造反,誰能保證在七擒七縱的過程中他不會意外死亡,兩軍混戰可是什麼事都會發生的。
孟莊聽了殷丞的話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還是比較認可殷丞指出的問題。不過他心裏還是有些疑問,殷丞說的這些內容可不像是摸骨測命得來的結果,看起來更像是他綜合各種情況後分析出來的,這個人真是很難琢磨啊。
“多謝山人提點,老夫也曾聽聞令師乃一代高僧智者,他所傳下的相法必有其玄妙之處,山人所言今日老夫記下了。”孟莊並沒有把自己的疑惑向殷丞提出,他們隻是初交,就算問了殷丞也不會把自己的底細全盤托出。
“孟莊主客氣了,家師傳下的相法確有獨到之處,隻是殷丞學得粗淺,未必定會靈驗。如有不當之處,還請不要見怪。”
“哪裏、哪裏,山人快請返席,這壽宴已到開席的時辰了。”孟莊指了指殷丞剛才的座位說道。
“且慢,殷丞還有一事。”說著,殷丞對董想招了招手,等董想走過來後,從他背上的包袱裏拿出了獅虎獸皮,對孟莊說道,“我等眾人萬裏奔波,確實身無長物,這次也隻帶了一張獸皮作為賀禮,實在有些慚愧。本以為這張獸皮雖然天下罕有,但對莊主來說也隻是一件擺設。但剛才見過小公子後,殷丞突然有了個冒昧的想法,想將此物轉贈於公子。”
“哦,確實有些奇了,山人為何有此想法,可否道明其詳。”把送給老子的東西轉送給兒子,孟莊當然不能理解啦。
“此獸皮乃是殷丞和眾家兄弟一起獵獲,出自一種天下罕見的奇獸。此獸不但認識少有,而且力大無匹,行動如風,再加上其皮毛堅逾金鐵,殷丞還從來沒聽說過有人獵獲,我等能獲此物也是事出偶然。公子一代人傑,將來必是允文允武,少不得沙場爭戰建功立業。刀槍本無眼,若將此皮製成一內甲貼身穿著,這對公子而言將有莫大好處。”說話間,殷丞把整張獅虎獸皮抖開鋪在了地上。
“此何獸皮毛,堅逾金鐵是否太過?”孟莊和很多其他客人都圍了上來,對著獅虎獸皮指指點點地議論開了。
“此獸名喚獅虎獸,來曆極其神秘,且往往隻傳一代,世間並無任何與其相關的傳聞,殷丞也是從家師處聽說過而已,沒想到居然讓我遇上了,這也是天意啊。”殷丞並沒有詳細介紹對獅虎獸來曆,他知道獅子喜歡生活在廣闊的草原上,雲南有沒有獅子他也不知道,所以也就不願多說什麼了。
“嗯,老夫也見過不少皮毛,這皮觸感柔滑,很難想象它能堅逾金鐵,山人能否……?”孟莊對這張毛皮還是挺上心的,畢竟這是送給自己兒子的,如果真向殷丞說的那麼好,不就等於自己兒子能多幾天小命嘛。
“哈哈,莊主請看仔細了。”
殷丞笑著把獅虎獸皮拿了起來,走到一旁的一張空案前,把皮平鋪在上麵,然後又從兩旁的兵器架上取了一把大砍刀,掄起砍刀照著毛皮就是一刀。砍刀輕易地把木案劈成了兩半,等殷丞把獅虎獸皮再次抖開後,眾人這才發現剛才那一刀在皮上連個印痕都沒留下。
殷丞在這裏又耍了個小聰明,他那一刀看上去氣勢十足,可對獅虎獸皮確實起不了太大的作用。獅虎獸皮不怕正麵劈砍,但對切和割的防禦能力就小很多了,不然當初他們怎麼能把這皮給扒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