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陳宮這麼一說,原本就有同樣想法的張鬆、黃權等人立刻露出了了然的神色,而典韋、甘寧等之前沒注意到這點的幾位,也都頓時恍然大悟。沒錯,叛亂總要有原因的吧,樂卑、丁圭二人此時叛亂,除了引火燒身、禍及三族外,根本沒有其它任何好處,他們憑什麼敢造這個反?
“簡之,看來你的兩個小弟很有個性啊,居然找了這麼個轟轟烈烈的死法。”呂岱忍不住打趣張惕。
張惕也隻能苦澀地對呂岱笑了一笑,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好了,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公台,你看樂卑、丁圭二人所謀為何?”殷丞對呂岱擺了擺手,轉頭問陳宮。
“我也看不出來。從表麵來看,他二人就是活得不耐煩了,然後拖著一大群人陪他們一起死。”陳宮也很無奈,他說的這個理由,連自己聽起來都覺得可笑之極。
“哈,我還真說對了。”呂岱失聲笑道,說完後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呂岱有點搞笑的動作,讓殷丞的臉上也帶上了一絲笑意,大堂裏的氣氛也輕快了不少。
“唉,可惜文和不在,不然他應該能為我解惑。”殷丞突然有點後悔把賈詡派到揚州去。
陳宮等人聽了殷丞的感慨,多少都有些羞愧,平日裏各個自負才高,今天卻被兩個瘋子給難住了。
“主公,我等在此苦思亦難有所獲,不如先發兵收複二縣,至於說樂、丁二人的動機,等抓住他們了再問不遲。”陳宮見此事不宜糾纏,立刻改變話題。
“怎麼收複啊?我軍一出,二縣必緊閉四門,強逼百姓上城防禦。若我強行攻取,則二縣俱為廢墟矣。”這是殷丞最擔心的。
“叔父,小侄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項書突然插話道。
“說吧,沒什麼好擔心的。”殷丞用鼓勵地眼神看著項書。
“叔父,我強敵弱,叛軍也應知曉。若我大軍進犯,二賊閉門死守也是常理。不如此次就由侄兒帶內軍前去平叛,城衛軍的戰鬥力比強擊、二鷹弱上不少,且名聲不著。也許以內軍前去討賊,可使二賊心存僥幸,若二人膽敢出城應戰,侄兒必不令其生返矣。”項書說得很流暢,看來是考慮了很久的了。
“示弱?不妥啊。外軍強而閑置不用,卻以內軍應敵,如此明顯之舉,二賊豈能不防?”殷丞搖頭表示不同意項書的說法。
“我讚成薪踐小將軍領兵出征。示弱之舉也許無用,但項校尉久掌內軍,二縣之兵曆來由其管轄,有道是知己知彼也。此番出征不以力勝,內軍比外軍更加適合。”
殷丞一聽,覺得陳宮說得也有道理。當初自己學著魏軍把兵馬分成內外,外軍以強擊軍、藍鷹衛、藍鷹衛組成,專門負責對外征伐,而內軍則由朱提城衛組成,主要進行屬地防務。南廣、南昌叛亂,那些叛軍主要由二縣原來的縣兵組成,這些縣兵是歸屬於內軍的,一直都是由項書負責轄製,有他出麵征討,顯然更有希望在收複二縣的同時減少殺戮。
“也罷,這次就由書兒領兵出征吧,我使文長、子龍助你一臂之力。”項書第一次帶兵,殷丞有些不放心。
“不可,趙雲、魏延二位將軍勇冠三軍,他們出陣,二賊怎敢應戰。”陳宮連忙阻止。
本來趙雲、魏延聽到有仗可打,都很興奮,陳宮的話讓他們氣不打一處來,我利害還利害出不是來啦,鬱悶!
“也是啊。”果然,殷丞同意了陳宮的看法,“書兒,你且說說,此戰該如何進行?”
“此二縣不可強攻,隻可智取。樂、丁二賊新叛,民心必然不服,我軍一至,彼更惶恐,小侄自有勝他之法。”項書信心十足地說道。
殷丞見項書說到一半就沒繼續說下去,但從他的表情來看,他應該是很有把握的:“既如此,你想用多少人馬出征?”
“我與宥倫各領三千人馬,同時去取二縣,此二處無法相互照應,破敵指日可待。”
“哦,你要和煌兒分兵前往?”殷丞有點擔心,項書和鍾離煌都沒正式領過兵,就這樣各帶三千人馬攻取二縣,好像有點不太有把握吧。
“請叔父放心,我與宥倫必能馬到成功,絕不會墮了叔父威風。”項書臉上顯露出亢奮的紅暈。
“好吧。”項書和鍾離煌也算是家學淵源,殷丞也想不出樂卑和丁圭會對他們產生什麼危險,大不了打不贏再派兵增援就是了,“項書、鍾離煌聽令,著你二人各領內軍三千收複南廣、南昌二縣。待糧草輜重準備停當,即刻出兵,我親自與爾等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