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場較技讓魯肅、太史慈這兩個後來者與益州故人拉近了彼此間的距離,使得他們十分順利地接受了身份的轉換,這令殷丞感到十分欣慰。
隨後的一個月間,殷丞並沒有急於和孫策發生磨擦,而是慢條斯理地等待滇軍後續部隊的歸建,空閑時間則全用在了操練兵馬上。
滇軍一直在三千、三千的增加,這讓孫策感到了無窮的壓力。孫策的根底不厚,起家的部隊隻有袁術給予的五千步、弓兵。除去這些兵馬,其他三萬全都是新軍,戰鬥力相當有限,和強悍的滇軍相比,其與農夫區別不大。
軍隊戰鬥力不是短時間就能提高的,孫策要想和殷丞對抗,唯一的辦法隻有繼續擴充軍隊,以數量抗衡質量。可是招兵不是想招就能招的,最起碼你要能夠提供給那些新兵一把正規的武器。江東乃富庶之地,而今又剛剛結束了秋收,糧食不是孫策最主要的障礙,可沒有那些應有的裝備,孫策根本無力組織起大規模的軍隊。
對孫策來說,袁術成了他最後的希望。殷丞一入江東,孫策就向袁術求了援,希望他能給自己提供盡可能多的武器裝備。本來袁術是一口答應了的,可被賈詡一挑撥,袁術非但沒給孫策支援一刀、一槍,還嚴令孫策將喬玄一家送與殷丞,避免和他起衝突。孫策接令後大怒,一劍斬了袁術使臣,周瑜想阻止都沒來得及。
孫、袁絕交令孫策斷了所有外援,在他的周圍,一共有四大諸侯,東南方是劉繇,孫策剛把別人趕出了老巢,故計是沒什麼合作的可能;南方是殷丞,更不可能調和了;西麵是劉表,孫策老爹孫堅的死和劉表有莫大幹係,自然也不存在合作的奢念;背後是袁術,而且剛剛翻臉,不開戰已經算大家都很理智、很克製的了,合作那是想都不用想。
處於這般四麵楚歌、孤立無援之境,饒是周瑜智比天人,也隻能終日愁眉不展、苦思對策。此時的殷丞自然還比不了赤壁之時的曹操,可沒了那條恍若天塹的大江,周瑜也實難玩出太多的花樣。
至此存亡之際,孫策也隻能破罐子破摔了。他一麵搜羅治下的工匠,連夜趕製兵器護甲,一麵派兵入鄉間,強行將年滿十四、不足五十歲的人丁抓入兵營訓練,再也無心顧慮自己的聲望是否會因此大損。
和孫策相比,殷丞的日子就要逍遙了許多,等待了一個多月後,魏興帶領的最後一支分隊也順利地到達了烏程,至此滇軍遠征軍全員到齊。
“主公、主公,我來啦,還沒晚吧,打起來了嗎?”魏興向來不太守規矩,一見到殷丞就滿臉帶笑地跑了過來,完全不像別人都要先恭恭敬敬的給殷丞見禮。
“不晚,不晚,就等你呢。”以前殷丞還想過要給魏興定些規矩,自從讓他跟著賈詡以後,殷丞就放棄了這種想法。如果魏興也變得像旁人一樣,那他的身上就會有正規軍人的氣息,不利於賈詡所從事的那類工作。
“主公,我坐在你邊上行嗎?”
“當然,坐吧。”殷丞拉著魏興坐到了身邊,還順手幫他理了理身上淩亂的衣甲,“小興,一切都還順利嗎?”
“順利啊,怎麼會不順利。如今滇軍勢大,沿途各地莫不爭相示好,想不順利都難。”魏興自豪地說。
“嗯,我問的不是這個。我是問你來的時候,昭姬有沒有哭著喊著不讓你走啊。”殷丞強忍著笑道。
哈哈哈!殷丞的笑是忍住了,可別人都哄堂大笑。
魏興被人笑得很不好意思,紅著臉、低著頭道:“沒有啦,她不會這般胡鬧的。我走之前,她還撫琴一曲為我送行呢。”
“還撫琴啊,昭姬的琴藝我是知道的,可真沒想到你現在居然學會聽琴了。”這話不假,魏興的出身殷丞最清楚不過,如果不是跟華佗學了點文章,他幾乎是個半文盲,哪有欣賞高雅藝術的水平啊。
“您真說對了,聽得我直打瞌睡,比上刑還難受。”魏興咧嘴一笑,再次把大夥兒給逗樂了。
“你小子就這出息?看來以後得讓昭姬每天彈琴給你聽。”殷丞抬手在魏興的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
“別啊,我知錯了還不行嗎?我從成都帶來了兩樣好東西,算是將功折罪行嗎?千萬別讓我再聽什麼破琴了。”魏興連連搖頭,做惶恐狀。
“咦,你能帶來什麼好東西,說來聽聽。”殷丞大奇,似乎沒有這種安排啊,如果真有好東西,早就應該先運來了。
“我出發的前一天,白大人親至成都,帶來了最近才由雲州商道購入的百匹上等戰馬。有了這些戰馬,孝直讓我把之前無法運輸的投石機給帶了五架來,都是可以分拆、組裝的那種,其中一台大型、四台中型,這下可以把孫策砸得連他媽媽都不認識了。”
“太好了!”殷丞擊掌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