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丞用兵直貫徹兵不厭精的指導思想,所以他平時最上心的事就是如何訓練精兵。在朱提訓練童子軍和藍鷹衛的時候,他幾乎是全程參與其中,而且還根據自己‘後世’的經驗提出了不少建議。可以這麼說,和三國時期那些變態相比,殷丞有信心與之較高下的,隻有超越曆史見解和跨越曆史局限的練兵手段。
既然黃月英討要的禮物是要轉贈給陸遜的,那些胭脂水粉、珠寶首飾顯然是不合適的。殷丞手裏好東西著實不少,可陸遜並非紅塵俗客,能讓他得上眼的,也隻有殷丞根據自己練兵心得所撰寫的訓練手冊了,其名為《論兵之典訓綱要》。
當然啦,《綱要》裏記載的那些,其實都是殷丞根據記憶,盜的後人經驗,而且還有不少錯漏之處。然而,像體能訓練、野外生存、偵察與反偵察之類的東西,雖然描述的都不是很詳細,有些地方還有點似是而非的感覺,但對於這個時代來說,用驚世駭俗來形容絲毫不算過分。
鑒於陸遜對自己的態度總是若即若離,殷丞覺得有必要對他進行番震懾,現在好借著黃月英送見麵禮的機會,殷丞不動聲色地把自己的拙作交了陸遜的手裏。陸遜並不知道這本《綱要》是殷丞的著作,隨口謝過之後便輕描淡寫地接了過來。為了表示對殷丞應有的尊重,陸遜當著殷丞的麵翻了下《綱要》,本來隻是隨意瀏覽幾下,沒想卻下子被《綱要》的內容所吸引。
“師弟、師弟……伯言、伯言……臭小子”黃月英見陸遜突然不再理睬他們,而是個勁地著殷丞贈予的書簡,隻好迭聲地呼喊,最後更是急了,從懷裏掏出個自己雕刻的小木人,對著陸遜的腦袋就扔了過去。
‘梆’
“哎呀”腦袋被黃月英的小人砸出個小包,陸遜叫聲抬頭來,的是黃月英那雙憤怒的眼睛和殷丞滿是笑意的目光,“人,恕罪遜時失態,還海涵更師姐息怒,小弟在此賠禮了。”
“哈哈哈,無妨、無妨伯言安坐便是。”殷丞笑著朝又是打躬又是作揖的陸遜擺了擺手。
“臭小子,你給我聽著,這次在我姑父的麵上就饒了你,如果還有下次,我怎麼拾你。別忘了,你現在是我師弟,這個樣子很丟臉,你知不知道,嗯”黃月英的埋怨讓剛剛坐下的陸遜再次站身來,又是好通賠罪,才算效了小丫頭的氣。
陸遜暗自擦著冷汗,用眼角偷瞟著那位姑奶奶級的師姐,實在沒膽量再和她搭腔了,連忙扭頭對殷丞道:“人,遜雖年幼,不敢自稱博覽群書,再無絲毫遺漏。今觀此綱要,其內容博精深,處處發人深省,這般絕世佳作,遜居然未嚐聽聞,實在深感汗顏。遜鬥膽問聲,此作乃位哪位先賢巨著,以開遜之茅塞。”
“先賢?嗤”黃月英早在朱提就過這本綱要,自然知道是殷丞所撰,現在聽陸遜如此問,當即笑出聲來。然後用種‘你要倒黴了’的眼神著陸遜,令陸遜遍體生寒。
殷丞也是腦袋的冷汗,‘先賢’,那夥好像是用來稱呼死人的吧,鬱悶
“伯、伯言……這個……賢不賢的不敢說,這‘先’肯定是不先的那個……這五卷綱要是拙作,隻是當初在朱提練兵時的些偶得罷了,算不了什麼啦”
“啊”陸遜驚,卻又有些疑惑。並不是說陸遜不相信殷丞的話,以為殷丞掠人之美來抬高自己,他是磊落之人,不會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樣的事。之所以不敢十分肯定殷丞的話,主要是他出綱要上用來記錄的文字,其字體十分娟秀、典雅,很難相信殷丞堂堂男兒會寫出這樣的字來。
殷丞也已經不是第次被別人這麼懷疑了,當然明白陸遜心裏想的是什麼,於是就語重心長地對他說:“伯言,我殷丞向來不諱言自己的出身,想避也避不了。我本山野之人,雖談不上粗鄙不堪,但也不是學究天人。此綱要所載之內容,不過是我倚仗有些小聰明,拾了些許故人之遺而已。之所以寫下此冊綱要,不是為了留名後世,隻是為了給將軍們練兵提供少許助益。殷丞少失教誨,授業恩師又是名僧侶,為不善辭藻之輩。於錄此綱要之際,胸中雖有千言,下筆卻感晦澀難行。故而隻得讓吾妻王氏代我運筆,伯言手中之綱要,便是我妻之手筆,非我親為也。”
殷丞說的也不都是事實,其實殷丞並不是無法用文字表達自己的觀點、想法,隻是實在對付不了軟綿綿的毛筆。而且他寫的字,往往會夾有少量簡體漢字,令人了頭霧水,所以才讓王煦代他抄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