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人,大致可分為四種,一種是聰明的人,一種便是憨傻之人,還有便是裝聰明的人,以及裝傻的人。隻若是擱置在合適的位置上,總也能綻放出耀眼的光芒來。
黃穀明理應劃作裝傻人之列,在河內市的黑道上,若論名氣的話,黃穀明隻怕得淪落在四流,許多後起之秀的青年,這幾年來都要比他響亮的多。但若論能力,絕對是無可置疑的一流水平。
十幾年來,多少爭相上位的豪傑梟雄,此起彼伏,最終結局或是落得半生殘廢,或是獄中苟且度日,或是橫屍街頭。隻是黃穀明在黑道立足十餘年來,卻是完好無損,這並不算是難能可貴的,可貴之處便是在西昌大名鼎鼎楊老棍子手下,作為楊老棍子手下一號人物,卻是這般低調,才是精明之處。
已然過了十點半,洪湖路口的商業街道上,人影漸漸稀了不少,倫比廣告製作那家門麵內,也拉下了卷閘門,店老板模樣的女子,猥瑣的瞟了瞟,便打開裏屋的隔門。不到二十平方的雜庫,擱置著一個複古式的櫃架,櫃架的四角嵌著四個滑輪。女人沒費什麼力氣,便將櫃架推開一米。
正如小說裏那般,出現一條暗道來。
女人躬著身子鑽了進去,還未走上一分鍾,便豁然開朗。
偌大個地下賭場,赫然展現在眼前,與外麵世界的平靜形成很大的反差,此時賭徒們喧鬧不已。
“彪哥,沒出什麼亂子吧。”女人走到一個下顎盡是胡茬的男人身前問道。
“目前一切正常。”商彪眼睛掃視著場子內,幾乎不敢眨眼,頓了頓道,“楊老大已經下話了,今晚肯定不會太平,提高警惕。”
“嗯。”女人應了聲,走進一側臨時辦公室內。
六張寬綽的賭台,每桌圍著不下二十個賭徒,商彪抬起手腕,瞧了瞧時間,距離今日收場還剩下十分鍾了。眨了眨眼,頓感生澀的緊,畢竟盯梢了一下午,除了幾個生臉孔外,大都還是有過眼緣的熟顧客。
商彪轉過身子,走進一旁的臨時辦公室,翹起腿擱辦公桌上,端起桌上的一杯白開水,一飲而盡。
“他女良的!”賭台一側染著墨綠色的小個子,一把抓起屁股下麵的木椅,摔得碎折,“都連開二十一把莊家了,是不是出老千坑老子呢!”
“小兄弟。”發牌官微微一笑道,“賭博嘛,有輸有贏。運氣差的時候,便是不想什麼偏來什麼,這般時候更需要沉得住氣才是,何必動怒呢。”
“運氣?”綠毛冷哼一聲,操起桌上剩下的幾個籌碼,便扔了上去,“兩百多萬都輸了,也不差這幾個子了。”
籌碼倒是不重,不過發牌的漢子毫無防備,右臉挨了一下,倒也有幾分的疼。
“找死!”發牌官一手捂著右臉,一手指著綠毛喝道,說罷一躍上賭台,便衝了上去。兩人不由分說,頓時便扭打在一塊。
“都住手。”商彪不知何時走了過來,語氣溫和道。
發牌官連忙鬆開掐著綠毛的手,退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