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爺願聽，我自然很樂意奉上。”南宮夢沒再去看嫡福晉，低眸朝十一阿哥道。
“既是如此，”十一阿哥轉朝戲台上瞟了一眼，側首對身邊的小廝隨聲道：“撤戲。”
小廝聽到吩咐，便慌忙去安排撤戲。
南宮夢朝十一阿哥蹲身行禮，道：“今日爺生日，夢夢無知，也沒人告訴，所以也沒準備什麼，就為爺唱首生日歌，可好？”
十一阿哥微笑點頭，“甚好。”
南宮夢沒有看他，轉身往台上盈盈走了去。
眾人摒住呼吸，目光一致往台上瞧去。
八阿哥此刻也返了回來，走到十一阿哥旁邊，目光也適時轉到了台上，井然一笑。
南宮夢走到台上，很有節奏的拍著手，幽幽唱起：“恭祝你幸福與快樂，慶賀你生辰快樂，年年都有今日，歲歲都有今朝。恭喜你，恭喜你。祝福你生日有好事，盼望你得到鴻運，年年事事如意，歲歲都有歡欣，恭喜你，恭喜你……”隻是唱著唱著，眼睛便模糊起來，於是眼前的眾人，開始紛紛淹沒在了她的清淚中。
十一阿哥聽著聽著，看著南宮夢一張一合的小嘴，竟走了神，眼睛也開始漸漸朦朧。他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觸心的感覺。恐為他如此真心的唱生日歌的人，獨南宮夢一位。這個女孩腦袋中永遠有著鮮活的東西，不過也隻是個水做的玉人兒，多愁善感的她，笑容卻並不比任何一個人少。
八阿哥的目光一直瞧著南宮夢，滿眼的柔情，他已經聽過了幾次南宮夢唱歌，卻獨獨這次讓他很是糾心。因為這次南宮夢隻自己站在台上，沒有華麗的衣衫陪襯，也沒有華麗的舞蹈相合。隻用手輕輕地拍著節拍，幽幽的唱，水霧漸漸籠罩了她的動人的眸子，那種看不真切的憂傷，時遠時近。
十五阿哥此刻獨自站在最角的一處，一杯接著一杯喝著酒，目光一直瞧著南宮夢，心裏的酸澀一湧而出。當看到南宮夢的淚輕滑下的那一刻，他端起杯子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自己的眼睛裏也隱隱閃出了淚光。
南宮夢下了台，再次走到十一阿哥麵前，蹲身行了行禮，“爺，生日快樂。”
十一阿哥忙伸手去扶南宮夢，動情的道：“謝謝你。”
南宮夢沒有抬頭，淡淡地抽回了手，道：“爺好好過生日，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十一阿哥手僵持了一下，後便鬆開了手，舒了口氣，道：“回去吧，好好休息，身體要緊。”
南宮夢再次蹲了蹲身，便轉身輕然離去。
小風忙追了上去，把披風給南宮夢披在了身上。
南宮夢側首看向了小風，小風淡出一抹微笑，溫柔道：“風大，福晉披上披風才好。”
南宮夢心下一暖，輕握了一下小風的手，展露出了一抹和煦的笑容，靚如春光。對她好的人，她總是會把她牢牢記在心上。雖然小風是個小丫環，但對她可是真心實意的好，她能感受的出來。
小風微笑著反握了一下南宮夢的手，道：“福晉身體不適，奴婢扶您回去。”
“嗯。”南宮夢含笑點了點頭。
於是，小風便摻著南宮夢徐徐出了門。
履郡王見南宮夢如此，發了一聲感慨道：“像小姑姑這樣的女子，恐再找不出第二個了。究竟她是從哪裏出來的，怎麼總覺得她跟別的女孩子不一樣呢。”
十一阿哥聞聲，瞧著南宮夢離去方向的目光，淡淡地收了回來，微聲歎了口氣。
嫡福晉聽十一阿哥歎氣，便盈盈走到了十一阿哥麵前，用著珠光寶氣的笑容道：“爺，生日快樂，妾身敬您一杯。”
十一阿哥拈杯朝她淡淡一笑，給她回敬了一杯，一飲而盡。喝完後，卻拈杯往別的桌邊走了去。嫡福晉臉霎時變了色兒，十一阿哥竟然沒跟她說一句別的話，對她隻一笑而過，這種情境難免讓人尷尬。嫡福晉咬了一下水蜜唇，但還是硬著頭皮轉身坐到了別的福晉圍成一桌旁側，陪笑與她們再次聊了起來。雖說夫妻很久了，但依然如故，相敬如賓，總是少了些恩愛。
十五阿哥獨自坐在桌邊，一杯一杯地往口中灌酒，仿佛這根本不是酒，而是白水而已，喝再多也是沒感覺的。
履郡王幽幽走到了他的桌前，輕安慰了一句，“皇叔，別喝了，酒喝多了，很傷身體的。”
十五阿哥滿含笑地轉頭朝他道：“我今天開心，所以才想著喝酒。”
“開心？”履郡王滿眼的疑惑，隻知他的憂傷從哪裏來，卻不知他的開心從何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