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行盲試微操並不容易,這就好比要閉著眼睛穿針孔一樣。而且隻有一次機會。
葉羿小心的調整著迅翞,緩慢的變換著角度,幾乎是逐寸的往下下降。
呲,蘇西·飛羽又向下沉降了幾分。
快點,再快點。蘇西殿下忍不住喃喃的祈禱著。此刻的他忍不住伸手向上勾著,他和迅翞之間的距離還有大概3米左右。
這個距離對於人類來說,是巨大的。可對於機甲來說,又太過微小。
如果葉羿自己進行這個操作,那別說一次,就算再給他一百次的機會,估計還是會以失敗告終。
幸虧,他還有一個外援——張山。
在駕駛艙內,張山已經直接開著話筒跟他說了,“小心,你距離目標,還有3米,進入全手動微操。目標在你正下方。”
張山的聲音聽起來有點脆生生的,帶著典型的聯邦口音,年齡似乎不大。
“還有2.5米,繼續緩慢靠近。”張山繼續指揮。
張山之所以能夠檢測到機甲和蘇西·飛羽之間的距離,全靠那個監控芯片。張山剛才一直沒說話,就是忙著利用遠程星網覆蓋的端口,生生的攻破了監控芯片的防禦,在裏麵種了一個潛伏蟲的病毒。
本來他是打算惡搞一下蘇西·飛羽,讓對方按下引爆的時候,芯片出現什麼異常狀況,最好小小短路一下,引發個便攜光腦毀損才好呢。
結果這個還來不及驅動,反而成了機甲和監控芯片之間的測距儀。
“繼續向下,還有1.2米,0.9米,0.5米,停!”張山叫。
葉羿的手指小心的在驅動儀器上緩慢的下沉,一點點的拖動著滑軌。當張山說停的時候,他連忙把手指固定住。
此刻迅翞機甲和飛羽不足0.5米。
這個距離剛剛好。
蘇西飛羽用力的攀著迅翞足部的一個巨大的螺栓,雙手緊緊的抓住,止住了自己被流沙往下吸拽的吞咽感。
然後他雙臂使勁,想踩著這個螺栓架構的平台往上攀爬,可惜失敗了。
駕駛艙裏,葉羿問張山,“現在怎麼辦?我們怎麼能確定他是不是抓牢了?”
從數據上看,蘇西手腕上的芯片已經和機甲發生了部分重疊,他應該是和機甲有了接觸,但這個接觸是否是合適的?他是不是已經借力固定好自己。沒有人知道。
一貫囉嗦的張山,這個時候倒是幹脆的給力兩個字,他說,“祈禱。”
光幕上的倒計時正在瘋狂的向著零跳躍。
葉羿瞥了一眼光幕,回頭繼續謹慎的微微調整角度,操縱著迅翞略微水平移動,萬一蘇西·飛羽沒有抓住,他還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再補救一下。
然後葉羿拉著迅翞緩緩升起。
從機甲反饋的掃描來看,在迅翞的下方,以一公裏為直徑的區域全部發生了沉降坍塌的狀況,而一公裏之外也連續在波動中。在近距離裏很難找到一個可以安全下降的地方了。
葉羿的危機依然沒有解除。
如果剛才他沒有回來救蘇西·飛羽,興許他還有機會在能源耗盡的最後關頭,找到一個可以降落的地方。可張山尖叫著說,“快點去救人,他手裏有遙控器。”
這個說法讓葉羿不得不過來冒險,反正張山信誓旦旦的說,“小洛洛馬上就到。”
隨著迅翞的拉升,蘇西·飛羽終於從流沙的沉降中被拉了起來。此刻的他狼狽不堪,在剛才的掙紮中,連靴子都被拽掉一隻,可見情形危機。
不過此刻的他也說不上好,蘇西·飛羽的兩隻手緊緊的攀著迅翞足部的一個大螺栓,整個人仿佛一個小蟲子樣吊掛在機甲的下方。
時間不長,卻已經覺得胳膊酸痛難忍。他死命的抓住,可上舉的臂膀因為拉力的緣故,已經隱隱有發麻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