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劉彥昌分別後,費仁流硬著頭皮走在回家的路上。想起父親曾經說過的氣話——“你永遠別回來了”,他心中忐忑不安,盤算到時免不了要唱一出負荊請罪的戲碼。
哪知到家後,根本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攔。因為父親顫顫巍巍地躺在床上,無力起身,連說話都是含糊不清。而母親為了照料父親,也是操勞成疾,身體消瘦得厲害。
見到如此光景,費仁流萬分悔恨自己的不孝,寧願父親痛罵自己一頓,痛打自己一頓。為了彌補過失,從此每天下地幹農活,忙裏忙外,讓二老專心養病。
半年過去,父母的病時好時壞,始終不見痊愈。而這段時間,一直沒有收到劉彥昌的來信,費仁流倒是毫不在意,一門心思隻顧著伺候父母。
經此大變,他已經不像以前那樣,滿腦子的修仙問道,而是變得安分許多。
這一天,正午時分,在地裏忙活了一早上的費仁流,正在往家中走去,趕著做中飯。聽到從父母的屋中傳來說話聲,推門進去一看,裏麵有一個外人,是位陌生的中年婦女。不知說了什麼,把二老哄得眉開眼笑。費仁流的出現,讓中年婦女關上了話匣子,轉而仔細打量麵前小夥子的樣貌。
母親把費仁流拉到一旁,低聲說明情況。原來中年婦女是媒婆,主動上門牽線搭橋,說合姻緣。在這位王媒婆的誘導下,父母二人目前已經動了心思,希望盡快找個兒媳婦,多個幫手,減輕兒子的家庭重擔。
這事要擱以前,費仁流肯定不會答應,自己是要做神仙的,怎麼能跟凡人女子配對。
但是時過境遷,現在早已沒有這份矯情,態度變成無可無不可。所以他乖乖順從母親的意思,與大家坐在一起,聽王媒婆介紹各個姑娘的情況。
“這是犬子費仁流,年方22歲,地地道道的讀書人。”
“費公子的才氣,我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看來要特別挑出一戶好人家,才能攀得上這門親事。”
“勞您多費心。”
“鄰村有一戶釀酒世家,家中獨女,名為甘瓊兒。你們可曾聽聞?”
“隔得有點遠,應該是不曉得。”
“沒事,那我說得詳細一點。他們家早年一直沒有生養,屬於老來得女。因為大齡產婦的緣故,母親難產而死。父親獨自把女兒撫養成人,可惜年歲已大,也於去年離世。好在家底殷實,有不少的積蓄,全都留給女兒一人,足以吃穿不愁,衣食無憂。”
“照這麼說,男方家送過去的聘禮,最後又會原封不動地送回來?”
“誰說不是?一旦嫁過來,等於是把女方家整個地合並到男方家,劃算得很。女方唯一的缺陷,就是大費仁流3歲。但是俗話說得好,女大三,抱金磚。”
聽到這裏,費江做為一家之主,直接拍板。雖然話中伴有咳嗽聲,但是語氣非常堅決:“好,非常好。隻要娶到這個媳婦,流兒就有足夠的條件,繼續讀書做學問,將來才有機會再次考取功名。如此金磚,一定要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