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山六在環衛隊臥底，隻需留意周圍的風吹草動即可。
這麼簡單的任務都辦砸了，作為上司，楊哮天無疑會很惱火。
即便是不發作，不訓斥，至少要把無能的梅山六給打發走，永不敘用。
永不敘用的原因，還有第二層。
雖然梅山六沒有供出自己，但是他在別人那裏，已經掛上號了。如果自己把梅山六留在身邊，就等於告訴別人，是自己在背後操縱著他。
上麵的理由很充分。可是，楊哮天卻反其道而行之。
因為梅山六一走進來，楊哮天立刻發現對方身懷神通，態度自然兩樣。
自從發現自己擁有火眼金睛的神通，楊哮天一直開啟著神通，哪怕是沒人的時候，哪怕是睡覺的時候。
開開關關，挺麻煩的。
更重要的是，開關的瞬間，法力消耗會產生一絲絲的變化，容易被細心的人察覺出異樣。反倒是持續開啟著，更加安全。始終多消耗一絲法力，別人會以為是個體差異造成的。
起初，為了消除梅山六的疑心，楊哮天故意東扯西拉，閑聊一通。
直到最後，趁梅山六還握著測謊石，才進入到自己真正在意的問題。
“我派人四處調查奇聞異事，你不覺得好奇嗎？”
“屬下一心聽命行事，不敢多問，多想。”
“你以後便是我的心腹。從現在開始，大可多問，多想。”
“奇聞異事能夠出現，依我看，是因為有人擁有正常人所沒有的能力。”
“正是如此。”
“為什麼他們能夠獲得特殊的能力？”
“因為一場持續三十年的天變。天變雖無任何征兆，但是在那段時間內出生的嬰兒，未來都有可能覺醒，成為神通之子，獲得一項威力莫測的神通。其實，你我也有機會成為其中的一員。”
“可惜啊，我從來沒發現自己有何特別之處。”
由此看來，梅山六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擁有神通。
楊哮天記得，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曾經探測過梅山六，當時對方還沒有神通。如此算來，神通覺醒的時間，就在最近這幾年。暫時尚未觸發過神通，倒也正常。
觸發神通，需要滿足一定的條件。條件容易達成，神通則好觸發，不然的話，會等上很長的時間，甚至是一輩子。比如，火眼金睛的神通，隻有遇到其他的神通之子，才會觸發。
接下去，隻能等待，直到梅山六機緣巧合，達成觸發神通的條件。
梅山六現在派不上用場，楊哮天不僅不遺憾，反倒很高興。
這種心態，源於他目前碰到的困境。
通過派出去的探子，查到了數個神通之子。他們共同的特征是神通已經觸發，展露過某種奇聞異事。
這批神通之子自視甚高。楊哮天隻是區區的捕頭，既拿不出大價錢收買，又許諾不了一個有前景的未來。
發現了人才，卻不能為自己所用，楊哮天很傷神。
所以說，還是梅山六這種潛在的神通之子，更合適當下的自己。能夠輕而易舉地收到身邊，慢慢培養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