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今天真的不進去嗎?”
姚雷在進屋換身衣服後才發現某人到現在還是沒有進屋,就倚靠在屋門,看著站在盛日陽光下的某人。
“先說好,一會兒有什麼事情不要來找我幫忙。”
才七歲年紀,說出的話卻很老套。
“嗬嗬,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
柯菱神色譏諷走到姚雷身旁,趁對方不注意,一下子踩在其腳背上。
“啊!好痛!”
“姚哥哥你為什麼要踩我的鞋?”
不約而同響起的聲音徹響整個額餐廳,原本在收拾衛生的仆人們都強忍笑意,內心都在念叨這一對不讓人省心的歡喜冤家。
“你不要太過分!”
“你能奈我何!”
柯菱就是拿準姚雷不會於她動手才敢這樣子,再說這裏是她家,誰會惹她生氣,除了眼前的男孩兒之外,恐怕也不會有誰了。
“我先回房間休息一下,吃飯時間到了記得叫我。”
“知道了我的好妹妹。”
姚雷有時候也很迷惑,你說這人明明比自己小,但說出的話老氣橫秋,一副比他還要大的樣子。
柯菱回到自己臥室就躺在床上休息了三分鍾,三分鍾過後才起身坐到書桌前開始寫作業。
這一切都完成後,起身去衛生間簡單的洗漱後就從自己臥室出來。剛關上房門就看到自己母親站在樓梯邊。
“媽媽。”
“菱菱,你寫完作業了。”
“恩,您是上來叫我用午餐的嗎?”
在看到後者點頭後,柯菱臉上揚起大大的弧度,“媽,我爸呢?”
“他今天公司有會議,中午就不回來吃飯了。”
“這樣啊!”
爸爸中午不回家,那她的小心願豈不是要扼殺在搖籃裏,這下可怎麼辦。
這人早上出門的時候她還專門詢問過,中午要不要回家吃午餐,爸爸明明答應的,可聽媽媽這麼一說,這事肯定歇菜。
“怎麼了你,你找他有事?”
“沒事沒事,我就是問問,媽我們過去吃飯吧。”
此路既然行不通,那就再從新尋找新路,心裏安慰自己,她放下心坐在餐廳安心想享用午餐。
“幹媽,午好。”
“雷雷午好。”
“幹媽這是您最喜歡吃的清拌木瓜,您多吃點。”
姚雷站起身將擺在自己麵前的一碟木瓜重新換了個位置,放在蕭阮沁麵前。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這孩子怎麼說話呢,去給雷雷道歉!”
蕭阮沁一聲冷斥,看自己女兒的眼神冷漠至極。
柯菱沒有想到這話會說出來,她剛才隻是自言自語,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母親是怎麼知道的。
驚訝的人可不止她自己,就連姚雷也疑惑萬分,“幹媽,菱菱什麼也沒有說啊。”
他和菱菱坐在一起並沒有聽到對方說話啊。
蕭阮沁不慌不滿的端起麵前的瓷碗,慢慢酌飲,“她心裏說你不好也不行。”
“媽,您怎麼能這樣說我。”
柯菱委屈的嘟起紅唇,心想這好不容易修養好的心情,被老人家的一句話粉碎的渣都不剩。
“你不要在我們麵前裝委屈,你到底是什麼樣子,你自己心裏清楚。”
“雷雷,這幾日你就不要回去了,正好給這丫頭補補功課。”
蕭阮沁站起身就打算向外走去,剩下兩個七八歲大的孩子坐在餐廳裏麵麵相窺。
“姚雷你今晚要是敢踏進我家門一步,我就讓你在學校大放光彩。”
柯菱說完就放下碗筷,背上書包也離開這裏。
“你下午自己去學校吧,我還有功課先走了。”
遙遠的聲音從屋外傳來,姚雷聽到後心尖兒一顫,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
他最近幾日完蛋了!
某個生氣的人從自己家裏出來後並沒有向學校走去,而是走到家斜對麵的一個涼亭,仰躺在上麵假寐。
柯菱閉上眼睛心想耳根終於清淨了,可內心的驚訝卻越來越旺盛。
到現在她還是不清楚母親怎麼知道她內心的想法,還有想要說的話。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最近幾個月這種事情常有發生,每次她內心稍微有點叛逆的想法或者說別人壞話,母親蕭阮沁總是能準確無誤的道出她內心的一切。
現在是科技年代,母親這奇葩的行為並沒有給她帶來歡喜,隻有驚俱和遲疑。
對!
驚俱,遲疑!
這才是她的想法。
如果用古老的說法來形容母親的這一行為,那就是讀心術。
可這說出去誰會相信,不把她當成騙子抓走就不錯了。
但這又不是巧合,柯菱內心很彷徨,她今年剛上額一年級,雖然這些知識對於她來說是小兒科,可母親身上的某些行為,她竟然不知道該去跟誰說。
想來想去也想不出所以然的蕭阮沁到最後喟然的坐起身,漂亮的大眼睛很是迷茫。
“我怎麼會有這麼奇異的老媽!”
心想放學後找海爺爺幫她解惑好了。
想通這一切後,柯菱又恢複好心情,一步一步的向路邊走去,心想到學校一定不能和姚雷說話。
她要和對方絕交五天!
姚雷要是知道柯菱會和他有五天不說話,還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
這一下午並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柯菱乖巧的坐在教室裏上課。姚雷也在自己教室裏很好的半掩班長的角色。
對於老師還有小同學們的疑問盡力解決。
放學的下課鈴聲剛響,柯菱就背起書包向教室外跑去,早就把姚雷忘在九霄雲外,那跑步的速度同齡人根本就沒法相比。
等姚雷收拾好一切去柯菱班上找人時才知道這丫頭早已不見人影,神色難看的他,內心一陣埋怨。
這丫頭肯定是故意的,不就是嫌讓他輔導功課嗎,當他願意是不是,輕微睜開那雙黑漆漆的雙眼,心想不要生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再次睜開眼,姚雷已平複煩躁的情緒,心底暗下決心。
“這是你自找的,日後就算讓你來求我,我也不會答應你的任何請求。”
最後看了眼柯菱在教室內的位置,輕巧轉身向樓梯方向走去,孤單的身影,被餘暉灑落在地上的黑影顯得落寞。
再看姚雷的背影,雖然挺直脊背,卻少了某樣不知名的情緒。
在姚雷還為柯菱生氣的時候,柯菱卻早就跑到了自家祖祠的位置。
“海爺爺,海爺爺,您在嗎?”
“海爺爺,您在嗎?菱菱來找你了。”
柯菱站在自家祖祠的內院內,除了好奇外別無其他神情。
她一身粉色公主蓬蓬裙和這裏的景色沒有一絲搭配,卻顯不出任何突兀的地方。
“奇怪,海爺爺去哪裏了,平時他在這裏什麼地方也不去啊。”
柯菱站在原地自言自語,低頭冥思苦想,想著還爺爺回去的地方。
就在這時位於她身後的古屋的房門緩慢打開。
聽到聲音的柯菱快速回身就看到她熟悉蒼老的身影。
原本筆直的脊背此時微微彎曲,眼角,額頭上布滿歲月的痕跡,這讓她想起數的年輪,一圈又一圈,清晰卻蒼白無力,還有那一頭華發,銀灰色的胡須無一不在向她說明一個信息。
眼前的老者年事已高。
“海爺爺,菱菱來看您了!”說著就向老者跑去。
“嗬嗬,你這丫頭怎麼又來了,膽子真大!”
被柯菱稱之為海爺爺的老者,一臉笑容,渾濁的雙眼是對眼前女孩兒的慈愛。
“我媽才不會說我,海爺爺,您剛才去幹嘛了,我叫你好幾聲您都沒有聽到。”
“我剛去擦拭牌位,沒有聽到。”
海叔拉著柯菱的手緩慢向另一個方向走去,心裏想著小姐要是知道她的寶貝疙瘩又來他這裏,心裏還不知道要發多大的火氣。
“你來這裏小姐知道嗎?”
“她不知道,海爺爺,我媽最近好奇怪。”
聽到這兩個字的海叔,一時忍不住笑出聲來,想著這丫頭的形容詞很符合某人。
“海爺爺您笑什麼?”
柯菱仰頭看著比自己高很多的老人,心想這有什麼好笑的。
“我在笑你用奇怪兩字來形容小姐,就不怕她生氣。”
“她都不關心我,隻關心那個臭小子,海爺爺,我媽的胳膊肘怎麼總向外拐。”
想到這裏柯菱總會有訴不完的委屈,道不盡的苦。
“哈哈,菱菱,我們坐在這兒,你跟我說說,小姐怎麼不疼你了。”
海叔好笑的看著眼前可愛卻又略顯小姐當年風采的小小姐,內心感歎。
“海爺爺,您肯聽我說啦!”白皙的小臉上閃過興奮的光芒。
“恩!我的小寶貝,海爺爺這裏永遠都是你內心一處秘密,這裏你說的話不會讓人知道。”
柯菱這下才放心,坐在矮墩上開始她的訴苦之行。
可當她想要開口時才發現不知道從何說起,想來想去隻記得今早母親奇異的表現。
“海爺爺,你說我媽媽是不是有奇異功能,比如說她會讀心術。”
“?”
“我的意思是說她會猜到別人內心所想,海爺爺這是真的,這事情已經發生好幾次了,您知道嗎,我媽媽有時候真的很奇怪,她總是能猜透我內心的想法,並把這些說出來讓我出醜。”
“小姐不會那樣做的。”
海叔慈祥的看著眼前的女孩兒,心想小姐怎麼會做出讓這樣幼稚的事情。
“這是真的,海爺爺我告訴你,她經常這樣對我,你說她是不是不喜歡我啊。”